甄汨珞好奇地看向那个瑟缩地跪着,长相阴柔的男宠,确实生得很清秀,瑞凤眼、樱桃唇,眸光流转之间看谁似乎都暗藏着一抹爱意,也难怪薛朗能生出这种荒唐的主意。
他与同样长相略显阴柔的秦临渊不同,如果说秦临渊美则美矣,眼中总是充斥着威仪,那种天生上位者的气息让人不敢窥探,那么这个少年就是绵软可爱的小绵羊,也不知道是哪个男风馆找来的。
她一直打量那个少年,更引得身边男人的不悦,秦临渊抿着唇,眼生更冷了,心中后悔的不行,就不该带着阿珞过来。
薛朗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两股战战,却依旧死咬着说:“爹,娘,王爷表哥……我只是记错了日子。”
原以为不过是小事一桩,自己好歹也是凌王的表弟,到时候让她娘登门说说也就罢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带着十多个小将直接上门来。
尤其是那几个小将之中还有霍遇。
薛朗眼中闪过一抹忿忿怨恨。
丑事被揭穿,霍遇双臂交叠在胸口,本来讨喜的一张娃娃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眼中更是透着好不遮掩的鄙夷与厌恶,仿佛在看一只臭虫。
薛朗心中的火气大涨,一个多月前,他看中了一个低贱的民女,本来想着找找乐子,谁知那贱蹄子有眼无珠,还当场大闹起来,他情急之下就想带着小厮把人拖走,就那么不巧,路过巡查的霍遇将他逮个正着,还当场带着几个杂兵对他百般折辱。
他这才动了心思,让他娘去求王府,要个比霍遇更大的官职,说什么也要把人踩到泥里!
收到文书的时候,薛朗心中很是不服,虽然也是官,但就是比霍遇低,他是过去报仇雪恨的,又不是过去给霍遇当奴才的!
因此薛朗才出了蒙混过关的念头。
谁能想到他这个凌王表哥闲得无聊竟然亲自上门找他!
霍遇眼尖,看出了他那明晃晃的敌意,想到前段时间的事情,冷笑出声。
若非手下人出现的及时,那民女都让薛朗给祸祸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造成伤害,即便送到衙门也没法定薛朗的罪名。
没想到这条臭虫还挺能作妖,想到王爷说得,以后就是他们军营的人,霍遇勾了勾唇,看着薛朗的眼神都亮了。
自从放走了那越国太子法依则之后,很久没有好玩的人了。
薛朗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丑脸,对众人的眼睛发起了攻击,他牵强地咧着嘴谄媚地笑:“王爷彪哥,之前窝就四说说玩的,要补就……嘶。”
薛大老爷到底也是个男人,手劲不小,给薛朗打得脸上没一块好地方,也是因此,薛朗一张口就觉得脸疼,说话都颠三倒四大舌头。
他那副德行,甄汨珞是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朗循声一看,是个女子,紧跟在秦临渊身边,两人似乎很是亲昵,他瞬间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心中暗想他这位王爷表哥艳福不浅,不过他是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将龌龊心思埋藏在心底。
饶是如此,秦临渊眯了眯眼,心中的怒火一瞬间便涌了出来,冷声说道:“来人,把他架起来带回军营。”
他上前一步将小王妃挡在身后示意霍遇上去拿人。
薛朗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那种男人看女人带着欲望的眼神根本就藏不住,如同火上撒盐一边,彻底碰了秦临渊的逆鳞。
附近几个小将瞬间便觉得背后森冷无比,抢着上前抓人。
薛朗惊恐地大喊:“娘!娘你救我啊!!!”
这时候也顾不上脸和身上的伤,拿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薛大夫人怀里扑去,“娘!我不去!我当时就是随便想想,我不去!”
事到如今,他哪还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看着面前这几个皮笑肉不笑的小将,活像看索命的黑白无常。
薛大夫人也是大哭大闹,仗着自己女子的身份,觉得这帮男人不敢冲撞她,挡在薛朗面前哭嚎:“不去就不去了,王爷王妃,姑母求你们了,放朗哥儿一条生路,大家都是宗室,朗哥儿不要去了!”
甄汨珞冷笑:“薛大夫人把军营当成你家了啊?当日怎么在王府信誓旦旦地保证,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你这是把大家都当猴耍呢!”
她冷脸看向霍遇:“别客气,一起上,出了什么事本王妃担着。”
她还算霍遇和陆月儿的媒人呢,霍遇瞬间如打了鸡血,一脚踹开了薛大夫人,和另外一名姓李的校尉一人一条胳膊,把薛朗架了起来。
薛朗拼命挣扎,另外一边的薛大夫人也大哭:“我的朗哥儿呦!你好苦的命,这帮人是想要我儿的性命啊!!朗哥儿~嗷!!!”
都没轮得到苗贺清来制裁,薛大老爷已经一把扑到她脸上,嘴上止不住的叫骂:“都是你这蠢妇,你看你给他惯成什么样了?!他现在都跟男人上了床了,丢进我薛家颜面,都是你给惯得,慈母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