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屋子里一张方桌,四条矮凳,东西南北各坐一人。还有个站着看热闹的,怀里抱着盘瓜子,不惬意。
陆安荀:“......”
苏绾正在跟人玩叶子戏②,瞧他,将牌一撂:“不玩了,回头得空再教你们!”
她起身跑出来:“陆安荀。”
陆安荀:“你在做什么?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呀?”苏绾他松了口的模样,笑嘻嘻道。
“这是何情况?”陆安荀问。
“说来长。”
.
回到一个时辰前。
苏绾人带到百里言玉跟前问,按着此前跟陆安荀商量的,苏绾添油加醋再编了段曲折感人的故事。
大概是这样:
苏绾与兄长叔伯赶出家门无处可去,所以带着贴身家仆和分得的微薄家财想找个地方安家营生。
没想到走着走着走到临淮郡来了,然后就抓到这里。
“事情就是这样。”苏绾一脸老实诚恳。
百里言玉家中也有兄弟阋墙之事,最痛恨的便是以强欺弱以大欺小,虽然他不相信苏绾的言辞,但态度勉强缓和了些。
当苏绾看到他手上的石头且惊奇地赞了声“玉”后,态度又一百零八度转变。
他问:“你怎知道里头是玉?”
苏绾:“我不仅知道,而且还清楚公子应是从南边缅商手上而得。”
百里言玉来了兴致:“你懂赌石?”
“略懂一二。”
实也就平日二姐苏瑛说了点,懂个皮毛。苏瑛是个赌石爱者,曾研究过许多奇石,经验丰富。
苏绾对百里言玉的石头观察了会,道:“我观象,内有玉,且是玉石之王,色翡精翠。”
“没错。”百里言玉道:“我以通天光验过,里头确翠亮若翡......”
于是,两人就这么对着块石头交流了许久,最后又因这么块石头结了愉快的“志道合”之谊。
陆安荀完,表情微微凌乱。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他们可有为难你?”最后,他问。
“你觉得我像为难的吗?”苏绾在他前转了一圈。随后问:“你怎么来?”
“你知道我会来?”
“不然你舍得丢下我?”
“.......”
“哎呀,逗你玩的。”苏绾道:“是百里言玉让我在这等你,说你一定会来。我等得无聊,他们屋子里有叶子牌却不知道怎么玩,所以教他们。”
“不知道玩为何有叶子牌?”
“他们买的,准备带回渤泥去。”
“?”
...
“我们与中原人交易了许多货物,原本是准备乘船回去,却没想到经过此地时,一群贼匪截走了。”百里言玉说。
“所以.......”陆安荀缓缓明:“你们不是贼匪,而是想夺回自己的货物?”
“自然,可是大一笔财富,若就这么丢了,我堂堂王.......哪有脸回去?”
百里言玉子,陆安荀懂。了解前因后果后,他又有点幸灾乐祸。
“你们怎么不报官?”陆安荀说:“我朝对邦通商有保护之策,若你们拿出实际证据,必定得到官府支持,何须亲自动手跟贼匪作战?”
“报官?”百里言玉笑得无奈:“你们中原人的官只护中原人,哪管对方是不是贼匪。”
“言下之意,你报过了?”
“当然,可官府并不管。”
“为何?”
百里言玉道:“津阳县现在没有县令,而别的地方官搪塞说津阳不归他们管,我能如何?”
“哦。”陆安荀悠闲呷了口茶:“算你走运,津阳县父母官现在来了。”
“在哪?”百里言玉眼睛一亮。
“就在你眼前。”
百里言玉上上下下打量陆安荀,嫌弃又怀疑:“你?”
“我!”陆安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