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大军的士兵们都愣住了,他们都是普通百姓,没有高贵的出身,不认识达官显贵,向来都是被命运摆弄。
今日竟有人说,若是能够打赢他,就可以拿到兵符,当统领,这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等好事怎么会发生在他们头上,该不会江河是想要用这种办法揪出挑事的,想要杀鸡儆猴吧?每个人都犹豫着不敢上前。
大家犹豫着,就在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上前一步,跳上台去。
“我要跟你打。”
江河见那士兵年纪虽小,可身上的伤疤很多,显然也是军中老将了。
“你入军多少年了?叫什么名字?”
那小将朗声说道。
“我叫温文台,今年二十岁,但我十四岁就已经加入东南大军,至今已经有六年了。”
武朝采用的是征兵制,但大多数来征兵的都是十八岁以上的青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年纪这么小就加入军中的。
“你为何那么小的年纪就加入军中?你不知军中危险吗?”
温文台哪里不知道危险,可在他小的时候,科举制还没有盛行,穷人家的孩子毫无出头之日,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从军立战功。
只是可惜,入军六年了,他却始终得不到重用。
不管是之前的哪位将领也好,他们都喜欢用那些与他们有亲缘关系的人,或者是能拿出金钱贿赂者。
一直到今日见到江河,他敏锐的发现这人与之前的将领都不一样,可他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同,所以他站了出来。
他相信这人说的是真话,若是赢得他,当真可以拿到虎符。
“我家中有老母,她日夜盼着我有出息,我只是想选一条我能出头的路。”
江河已然明白,看到温文台就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一样,连神情都柔和许多。
“好,你跟我打。”
温文台自加入军中,一直是军中最刻苦训练的人。
那个时候他年纪小,连普通的马步都扎不好,他就趁着别人休息的时候日夜苦练,所以他是进步最快的,到现在他已经成了军中最会杀敌的人。
比武自然不能像杀敌那样招招索命,他想刻意悠着一点力气,但真动起手来,就会发现江河是真的会武功,而且武功颇高。
他在军中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就招架不住,不过几招下来,江河伸掌一拍,便将温文台拍到台下,幸好他故意收了力气,所以温文台并没有受伤。
温文台躺在地上,心中有些失落,原来在军中,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真正比试起来,才知道为何江河能够得到太子重用,人家是真正有能力的。
温文台年纪虽小,但有一个优点,就是遭遇挫折,从来不会就此颓废下去,反而会立刻打起精神,承认别人的优点,检讨自己的不足。
“愿赌服输,我温文台愿意效忠江大人。”
江河哈哈大笑,亲自跳下台,将青年扶起来。
“你是个好样的,有志气,勇敢又果断,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我身边,我封你为左彪骑将军。”
此话一出,青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主动挑头,江河会生他的气,甚至会给他穿小鞋。
没想到竟得到了他的赏识,还封自己为将军。
其实刚刚与江河对打,他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所以早就不觊觎大将军之位,他愿意继续当小士兵从头练起,可他却被封为镖骑将军,太超乎他的预料了。
青年高兴的不行,连该怎么行礼都忘了,突然双膝跪下,磕了大大的响头。
“多谢统领大人。”
其余的士兵见温文台贸然上去,非但没有被惩罚,反而被封了镖骑将军,一个个心思也活络起来。
看来这江河确实心有雅量,是个能容人的人,所以也争抢着上去比试。
但真的比试下来就发现,对方果真是有能力的,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江河虽然渐渐力竭,挨了几拳,嘴角渗出血丝,但仍没有人能打败他。
他觉得无比畅快,用手背抹了嘴角的血,大声说道。
“还有谁想上来?今日我来者不拒。”
士兵们已经被打倒了一大片,可那些人即便躺在地上,却也是心头畅快无比,这一场比试将积压在心头的颓丧不满全部散发了出去。
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随即整个营地之中遍布爽朗的笑声。
大家已经在心底彻底臣服于江河,无人再敢上去,也无人会提出什么异议。
终于在最后,所有士兵皆跪倒在地,用军中最高礼仪恭迎他们心中真正的统领,即便是暂代大将军之职,但是在所有士兵们的心中,江河已然是军中的大将军。
“吾等愿意臣服于江大人,愿江大人能够带领东南大军,护佑武朝天下。”
在柳仲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