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是什么意思,便壮着胆子走到了画轴前。
宛秋顿时察觉到不对,觉得她不怀好意。
红音定了定心神后,装作若无其事般说道:「小姐,红音没见识,往日里见着那些书画大家的作品都是有印章落款的,这张画上没有。果然是大师,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红音,别胡说。」赵流音的眉头舒展开,假意嗔怪的走到她面前,随后看着画轴说:「还真的是,也许真的是大师与旁人不同吧,知府夫人,您说是不是?」
听到她们的话,伏荷也觉得不对起来。
虽然子桑川一画难求,但是往日里她穿梭在权贵之中,也是见过一两次他的真迹的。每张画下都有他特制的印章和落款,这张居然没有。
有了这个想法,并且以宋浅的身份,怎么可能让子桑川真的给她一幅画,种种伏荷不禁怀疑起这画的真假。而这正是赵流音主仆二人的目的。
宋浅没想到赵流音居然会用这个计谋,她大脑飞速的思考,正准备出言反驳的时候,就看到赵流音走上前来摸着画轴说:「这与子桑川大师画的还真是相象啊,想必这位大师也是追随子桑川大师的吧。」
这句话仿佛是在说,宋浅这幅画不过是有人仿照着子桑川的手笔画的,并不是子桑川的亲笔。
宛秋听后放下出来反驳说:「赵小姐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子桑川大师的亲笔?既然没有,空口无凭可是要负责的。」
「县令夫人这是做什么?我也不过是顺着我家丫鬟说的话说说罢了,宋娘子没有那么小气的,怎么会和一个下人计较呢,是不是?」
红音在一旁不敢出声的背着锅。
「下人说了什么,做主子的就要指导着她说的做的对不对,赵小姐这顺着丫鬟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觉得新鲜的很。」此时的宛秋也不想给赵流音留面子了,毕竟从一进门开始她就四处打压她们,跟她们过不去。如今是在苏娄镇的地盘上,她身为县令夫人还怕她不成?
赵流音没想到竟然会被宛秋反驳,一时哑然。
旁边的宋浅此时也顺清了来龙去脉,眼神打量的看向赵流音和她的丫鬟。
这赵流音的确有心计,每次都靠着她的丫鬟来捣鬼,和她对着干到时候出了事情,都会怪罪到红音身上,而她则能全身而退。
她还真的是为红音感到不值。
宋浅本来觉得在伏荷面前彼此都是要脸面的人物,往日里的恩怨都先放下,体
面的相处,不想赵流音不想安稳,那她就不用再让步了。
于是她顺着宛秋和赵流音自己的话说了下去:「看来赵府的育人的确让人惊叹,就连一个下人都能识得大师之作,对文雅之事懂得皮毛。那想必赵小姐对此更有研究吧?毕竟您见多识广,如今不如像我这小镇子的村妇露一手?让民女长长见识,看看您是如何鉴赏大师画作的。」
赵流音本来只是想宋浅难堪,没想到竟然引火上身。况且宋浅的要求并不过分,在别人眼里甚至是让她表现自己的机会。
感受到几道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尤其其中还有伏荷的期待时,赵流音只好赶鸭子上架,强装镇定的来到了画轴面前,仔细的想从上面找出破绽。
可是她心知肚明这就是子桑川的亲笔,怎么可能有破绽?这下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宛秋看着她,不禁开口道:「赵小姐,既然这画什么破绽都没有,不就说明它是真的了吗?何必这么较真呢,别扰了大家的雅兴啊。」
宋浅却是不敢放松警惕,紧紧的盯着赵流音,好在她准备使坏的时候及时制止。
赵流音虽然找不出什么破绽,却还是语气笃定的说:「这画虽然乍一看像是出自子桑川大师,但是仔细看看便能看出此人手法不够熟练,下笔时不够坚定,很容易让画作的神韵偏转。」虽然赵流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咬定此画就不是子桑川亲手画的就对了。
宋浅听着她这生硬的解释只觉得可笑,忍住了拆穿她的念头后,为自己辩解说:「夫人,都说大师不止会在印章和落款上下功夫,想必也会在作画时或是作画的工具上下文章,我们来看看这幅画上有什么,便能知道是不是子桑川大师的亲笔了。」
其实她也是猜的,但是她没有办法。宋浅只能赌,赌自己能猜对。
「对,宋娘子说的不错。」伏荷的反应仿佛肯定了宋浅的话,这子桑川的确会在画上做文章,来证明是自己的画。
这让宋浅顿时心中喜悦起来,但是赵流音却难以置信的僵硬在了原地。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若真的有,岂不是证明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这样伏荷会怎么想她?
可是现在的赵流音就算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