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有些黑脸,“大晚上的,我没有说笑的闲情……”
她现在有些后悔,虽得上天眷顾,让她重新来过……
可是,前世里被人陷害过后意志消沉,万念俱灰的自我放逐,对外界的人与事都漠不关心。
如今,她有些后悔,若没有那一劫,她也能对任何事都能早一步洞悉。
越忱宴负手走到她面前。
他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令盛云昭本能的想要后退。
只是事关自己恢复自由身,她还是忍住了后退的动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越忱宴心中一叹,她明明骨子里向往那种无拘无束,可如今却又戴上墨守成规的面具,他也不敢过分逼她,只顺势走到她侧边的椅子里坐下,“这么说,你是答应与我做这个交易了?”
盛云昭听着他的话,彻底相信他是来与自己做交易的,不由问道:“不知淮南王所说的是何种交易?”
越忱宴微微一整,眸光定定的看着她道:“你帮救一人!”
两个人几乎是了解彼此之人,他一句话,盛云昭便明白他已经知道为他解毒之人是自己了。
可她和他都善于克制隐忍,都不是那种冲动不知轻重的性子。
否则,也不会到如今还相安无事,没有传出半点风声了。
“我……不敢保证。”盛云昭不敢一口应承下来,“但我会尽力。”
越忱宴闻言挑眉,微扬起下颌,“那交易达成,另外一个消息,不知我可否换你一个答案……”
盛云昭觉得越忱宴这次好像有些不同,可她也说不上来。
不等她开口,越忱宴却已经很痛快的道:“纪轩和太子目前正在暗中调查姜晚音父亲的贪污案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盛云昭知道姜晚音一定会调查她父亲的,只是按前世走向,她可能需要等几年才能将他父亲弄回来……
越忱宴见此微微一笑,“那这么说,你也知道姜晚音已经找到了当年的两个至关重要的证人?”
“不可能!”盛云昭脱口而出。
越忱宴见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不由勾唇一笑,犹如昙花一现,“事实就是今日傍晚后,那两个证人已然被送到了太子的私宅里!”
"这怎么可能……
"盛云昭微微失态的往后退了一步。
越忱宴挑眉,“你不信我?”他并没有生气,她若不信他,那他就带她去亲眼看看就好。
而盛云昭却是摇头,“不是不信你,可姜晚音为什么会……”
她不相信的是怎么会提前了这么多?
当年姜晚音的确找到了当年相关人证翻供,才令她父亲翻案,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盛宽的身上。
可如今,提前了……
盛云昭努力回想前世时,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父亲已经下狱,那时,她什么都不清楚,那噩耗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令她措手不及,处处受到掣肘,事事都被牵着鼻子走。
她想查都没有时间和机会,几乎到了举步维艰,寸步难行的绝境里。
那时,她感觉天是灰色的,太阳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然而,这件事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前后不过三天时间便尘埃落定了。
越忱宴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如灯火下的白玉花般,他双拳紧握,“那我就再免费送你一个消息,或许你能知道为什么了……”
说着,越忱宴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盛云昭见此,只向他跨了一步,依旧与他保持着两步距离。
越忱宴今夜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故而对她也极有耐心,意味深长的往窗口看了眼,“放心,我不吃你,主要是有些话,却是不能让外人听到。”
盛云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支耳倾听间,还能听到外头传来小心拉扯的动静。
她眉头一蹙,是谁敢听她的窗根儿?
让她忽略了他那句话中的耳熟。
原本不想与他靠的太近,眼下也是被他这神秘的姿态吸引的改了主意,倾身靠近他偏头侧耳来听。
熟悉的幽兰香在鼻息间萦绕,一圈一圈的像缠进了皮肉骨血,钻心入骨,剖开尘封记忆,越忱宴心神恍惚了瞬,收敛情绪。
微微偏头有意无意间唇却擦过她的耳朵,不待她躲闪,他已不疾不徐的将洞悉之事说与她听……
他声音如情人间耳语……
然而,传进盛云昭耳中的却如石破天惊,令她眼前忽悠了下,险些没有站稳。
待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被越忱宴扶着,她与他四目相对。
她眼中是无法掩饰的荒谬和震惊。
越忱宴眼里是无法掩藏的关切,“怎么了?”
盛云昭顺势捉住他修长带着薄茧的手,“你说的是真的?是不是你无意中将这件事说与第三人知晓时被她听到了?或者是有人悄悄说与她的?”
否则,姜晚音又怎知八月这件大事?她不信有人未卜先知,那么只能是前尘旧人才能知道……
越忱宴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失了冷静,他紧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手,“我确定且保证,你说过的话没有泄露出去一个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