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漾嘴角弯了弯,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趣味:“三弟希望我知道多少?”
他希望沈无漾什么都不知道!
沈知越浑身上下都冷得厉害,现在更是觉得脚底生寒,眼光如刀般看着沈无漾,像是恨不得把他的肉给狠狠剜下才好。
沈无漾倒是无所谓,只是梁以绾觉得这样的眼神刺眼的很,当下便冷笑一声:“看来三弟是一点都不知悔改了,这般看着你二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知越,语气森森:“先前不与你们计较是懒得计较,并非我们没有脾气,尤其是你这种——妄图鸠占鹊巢的蠢货!”
铺天盖地的恐惧压得沈知越喘不过气来。
于沈知越而言,沈无漾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待他入朝认祖归宗之后,便是他们一家的死期!
他全身都冒着汗,整个人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狼狈不堪:“二哥,先前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母亲也不是故意的,她虽然待你不好,可也未曾想过要你的命啊,二哥,母亲心里还是有你的!”
他妄想打亲情牌。
就算是沈无漾认祖归宗凭借沈家让他活到了现在,于其他人而言这就是恩情。
若是沈无漾恩将情报届时他会被万人唾骂。
谋杀自己的养母,这样的罪名一旦扣了下来,沈无漾此生都与皇位无缘。
他心里打着算盘,照如今帝师对沈无漾态度来说,他应当是起了疑心,但不知沈无漾的身份。
若是今日他能活着出去,来日沈无漾死了,那块玉佩便是他的,再无人知晓真相!
他算盘打得响亮,只可惜注定要落空。
梁以绾看着沈知越眼底渐渐冒出的野心,忍不住啧了一声:“看来有些人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沈知越,你还不明白我们的意思么?今日若是放你走,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啊。”
“你要如何?”沈知越心里咯噔一声,他原想着梁以绾应当不敢这么大胆,可是现在听来,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你说呢?”
梁以绾嘴角弯了弯,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我们当然是得留你一点把柄呀,否则放你出去,不是给我们自个儿留了隐患吗?”
他们竟是还不愿意放过自己!
沈知越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也只能咬着牙,压着心底的怒气:“你们欲要知道些什么?”
“挑些老太太的事吧,虽然她是你母亲,但是你们二人之间一点都不像是母子,倒像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我不相信你这些年没对老太太动什么手脚。”
她怎么知道……
沈知越的唇色都有些发白,整个人就像是一张纸,随时都会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很快,沈知越还是妥协了:“我的确是对她动过手脚。”
这件事若是让沈老太太知道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把沈知越这些年对沈无漾做过的事给托盘而出。
所以这个秘密对梁以绾而言,应当是够了。
他定了定心神,埋下自己心中滔天的恨意,而后娓娓道来:“几年前母亲的身体其实还算健朗,经常与邻里互相走动,之后她告诉了我关于……二哥的事,我起了心思,但又怕她只是把我当棋子,所以我便给她下了药,让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再佯装孝子伴在她身边多年。”
唯有这样,沈老太太才能一心一意为他做事。
听着沈知越说的这些话,梁以绾忍不住啧啧两声,而后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啊,那可是你的母亲。”
“她对我动手的时候可从未想过我是她的儿子。”
这两人之间看着也是有矛盾的,若是能往下深挖,把这条线牢牢拽在自己手里,整个沈家便是她说了算了。
梁以绾已经想好了这二人要如何利用,看着沈知越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她笑眯眯地点头,让人把沈知越给放了:“今日这个秘密就算你过关了,不过你也别以为这样就行了,来日方长。”
沈知越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杀了他们二人!
这个秘密他们也就只能知道这几日了,等过几日,他一定要他们两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让张家的下人送走了沈知越之后,沈无漾冷着一张脸:“他还真是大胆。”
“谁说不是呢,正常人可想不到给自己的亲生母亲下病药,更何况老太太待他还算不薄。”
“她这些年身子日渐亏空,想必也只是以为上了年纪,怎么都想不到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动的手脚。”
梁以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过只听她自己一句话肯定是不够的,我们还得让人去找证据。”
“我要让母子二人心服口服。”
梁以绾眼里划过寒芒。
她不是没有想沈知越要是反水要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就找到证据,把沈知越咬得透透的。
况且就算是问沈知越,他估计也不会说出真话,毕竟这可是与他性命有关的事,要真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的话。
那沈知越这辈子怕是都要给梁以绾和沈无漾二人当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