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怎么看都是要将他们尽数变成奴仆的,数千奴仆可以种多少田地”
“数千亩还是数万亩”
一群门阀中人点头,这点毋庸置疑,不是为了把流民变成奴仆,谁有空养着一群流民。
那门阀阀主继续道 “胡县尉上任第一日就开始搜刮土地,贪心之大前所未见,要多少田地才会让她满意”
一群门阀中人脸色微变,贪官见得多了,吃相这么难看的真是从来没见过。别人好歹是摆个酒宴,然后笑着索要好处的,哪有胡轻侯直接派个小吏“训斥”的。
那门阀阀主继续道“若是胡县尉要一万亩良田,各家出多少”
他冷冷地看着众人,道“是每家平分,一家出几百亩,还是田地多的人多出,田地少的人少出”
一群门阀阀主盯着他,有区别吗
那门阀阀主冷笑“我王家只有万余亩田地,赵家有三万余亩,我王家出一千亩田地就伤筋动骨了,对赵家却是九牛一毛。”
那王阀阀主盯着众人,意味深长,道“那么,是不是我王家出五百亩,而赵家出一千五百亩”
“赵家可愿意”
赵阀阀主扫了一眼王阀阀主,这还用问当然不愿意,凭什么我家损失一千五百亩,而你家只损失五百亩
众门阀不欢而散。
王阀阀主带着几个王家子弟上了马车,脸色极差,低声骂道“胡轻侯”
大过年的竟然遇到这种糟心事,让不让人过个好年了。
一个王家子弟道“那胡县尉背景深厚,只怕我等都不是对手,不如我王阀投靠胡县尉,除掉其他门阀。”
其余几个王阀子弟用力点头,道“不错,胡县尉身边没人,我王阀投靠她,她定然大喜,以我王阀为重,略施手段就能让胡县尉盯上其余几家的土地。”
王阀阀主恶狠狠地看着几个子弟,厉声道“闭嘴”
“我等几个门阀虽然有些龃龉,但是毕竟在同一块土地上待了百余年,若是仔细算,我等都是姻亲,打断骨头连着皮,而那胡轻侯是外人”
他看着不怎么服气的王阀子弟,叹息道“蠢货我们知道其余门阀的品行,知道他们大致会做什么,可以早做准备,可是我们知道胡轻侯的品行吗能够预测她的言行吗就不怕她过河拆桥吗”
王阀阀主盯着子弟们,厉声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他知道这些门阀子弟想要借着抱胡轻侯的大腿,进一步抱皇帝的大腿,可是胡轻侯自己都要一路血战才能到达冀州,他们抱胡轻侯的大腿只怕分分钟就被汝南袁氏血洗了。
王阀阀主叹气,抱大腿何必着急,看清楚些不好吗
赵县令找到了胡轻侯,委婉地劝她略微注意一下影响。
铜马朝当官就是为了搜刮钱财,但是一来必须考虑可持续性搜刮,万万不能竭泽而渔,二来搜刮也是要讲手段的,万万不能得罪了所有的门阀。
胡轻侯对此唯有长叹“老赵啊,我就是急着想要有几万亩良田啊。”
赵县令理解,谁刚当官不是就疯狂搜刮民脂民膏呢。
“饭要一口一口吃,先吃菜还是先吃肉很重要。”赵县令意味深长,对贪官后辈真是操碎了心。想要做贪官也是需要有人提点的,不然分分钟就跳进了坑里。
胡轻侯点头“我确实急躁了。”
赵县令微笑,胡轻侯的领悟能力还是很强的。
胡轻侯道“胡某应该请门阀吃饭,然后谁不卖田地就砍下谁的脑袋的。”
赵县令的眼神忧伤极了,你丫到底花了多少钱买的官,这么急着回本
街上爆竹声声,不时有笑声传入屋中。
已经是年初一了,整个真定县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乐呵呵地提着大包小包拜年。
对赵洋一家而言,这个年过得一万分的毫无滋味。
年三十的赵家主支的年夜饭没有叫他们,这排“外”的心是毫不掩饰了。
赵洋一家只能安慰自己,没有人打搅,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也是好事情,自在
只是这冷冷清清的年初一就让人再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别人家都在欢欢喜喜拜年,迎接宾客,喜庆的欢笑,唯有自己家冷冷清清,与平时唯一的差别就是破烂屋子外贴了红色的春联,挂了红色的灯笼。
可看着这些竟然更加凄凉了。
赵洋看着妻儿,老实地道“都怪我,我不该来真定的。”
刘婕淑摇头,找赵家主支是正经事,怎么会错,错的只是自己家不该以为主支会看在同属一脉的份上拉自己一把。
赵氏主支,赵氏旁支,一字之差,就不是一家人了。
有人在破烂屋子外叫着“赵洋可住在此处”也不见外,悠悠推开了院子的竹篱笆,到了房屋前。
赵洋微微皱眉,是谁
他挤出笑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