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先生,嗯……”
“什么,亨利?”邓布利多耐心地问。
安东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您非常忙碌,但是假如您记得我提过的怨灵鸡……”
在聊到血肉魔法的时候,他就想和邓布利多讲这件事情了,但是弗利维教授还坐在他身旁将面包蘸在浓汤中,安东尼无法想象自己应该怎么说出口。
邓布利多教授,你记得我的怨灵鸡吗?没错,怨灵鸡——哦,弗利维教授,忘记告诉你了,我是个亡灵巫师。不,真的,这没什么的,奇洛教授是伏地魔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救护车!啊,我真的非常抱歉。
“伱的宠物。”邓布利多点点头,“你找到合适的办法了?我记得你刚刚才说自己在血肉魔法上遇到了一些困难。”
“是的,但是就像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奇洛教授……奇洛帮了一点忙。”安东尼说,瞥了一眼斯内普,不确定他究竟知道多少。
斯内普好整以暇地切下了一小块羊排,仿佛突然不准备离开了。
“我记得,他那个想要放逐你的诅咒。”邓布利多说,“但是,亨利,我担心那个场景中混合了太多偶然的因素,以至于不敢保证你是否能在怨灵鸡身上重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着。
安东尼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向您求助。责怪我的贪婪吧,我希望能找到一个风险最小的方式,将怨灵鸡拔出房间的土地,将它带到霍格沃茨来陪着我。当然了,我最终还会需要找到一个活人诅咒我的鸡。”
“你随时可以派猫头鹰来和我讨论。”邓布利多保证道,“事实上,我现在就有几个想法。你还记得多少细节,亨利?准确的措辞、语气停顿、血液用量……”
安东尼诚实地说:“我哪个都不敢保证。”
“没关系。”邓布利多理解地说,“那么当时的时间和地点呢?啊,地点我们不可能保证一致,对不对?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日期知道月相,还可以计算一下合适的时刻……算术占卜的塞蒂玛·维克多教授已经回家了,不过她大概不会拒绝福克斯和一袋饼干。”
安东尼犹豫着说:“我确实记不清楚了……夜晚?这有帮助吗?”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当然,它帮你排除了一天中一半的时间呢。进展极大。”
“帮我们。”邓布利多纠正道,“我正等着你的建议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圆滑地说:“好吧,校长,既然这是你的要求。只有一条:在安东尼教授的案例中,那个提供血液的人喝过独角兽的血。”他冲着安东尼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我想你们肯定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吧?”
从厨房里传来小精灵聊天的声音。他们似乎在讨论是否应该在菜单中加入蜂蜜芥末酱。
安东尼转向邓布利多,不抱什么希望地问:“先生,您觉得奇洛还会来应聘下一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吗?”
……
“上世纪曾有人试图通过魔药模拟独角兽血液。”斯内普脸色铁青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语,猛地停住了脚步。跟在他后面的安东尼差点撞上去。
他们刚从厨房中出来。斯内普短暂地走上一截就可以重新向下回到地窖,而安东尼需要一路往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对不起,什么?”安东尼问,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斯内普嘶嘶道:“你听到我说的了,安东尼。曾经有人做过尝试。如果你真的想释放你的……”他不屑地吐出了这个单词,“宠物鸡,那你最好看看其他人试过什么。”
邓布利多称赞了斯内普后,宣布血液相关的课题将由斯内普主导研究,并在他想要抗议的时候突兀地宣布自己要去准备会议了。
“谢谢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愉快地说,“顺便一提,我昨天还听到了对你那篇文章的夸奖。关于研究蛇怪鳞片研磨颗粒粗细对魔药影响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
第二天早上,安东尼醒来时一瞬间有些恍惚。
屋子中静悄悄的。没有猫蹲在他的床头,没有鸡啄醒他,也没有老鼠在他的床底偷偷摸摸地做些什么。
阳光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照了进来。安东尼坐起来,慢悠悠地去盥洗室洗漱。他突然觉得卧室和办公室比往常大很多。
城堡也显得大了很多。安东尼一个人坐在教工席上吃早餐,感到有些别扭。他俯视着空荡荡的学院长桌,又抬头看看。
天花板上的魔法消失了,等待着下一批新生到来前再被教授们调控着显示外面的天气。今天没有猫头鹰会飞进来送信。
安东尼从盘子中抓了两块面包、六条培根和两根香肠,决定去与猫头鹰共进早餐。
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猫头鹰棚中乱糟糟的,地上飘满了羽毛。每根横杆上都立着不止一只猫头鹰,不过学生的猫头鹰都在假期带回家了,只有属于霍格沃茨的猫头鹰还留在这里,有的半眯着眼睛打盹,有的扑簌簌地飞来飞去,有的则展开翅膀专心致志地理着自己的羽毛。
安东尼一进门,靠近门口的所有猫头鹰便都停下来看向他。
“呃,你们好。”安东尼小心翼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