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鸢这般问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小太监瞧着年纪不大,一双眼睛却清澈机灵,也有些面熟。
若是在大明宫伺候的时间不短,那倒是可以接一下胡兴的班。
谁知李得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奴才不是胡公公的徒子徒孙……真算起来,奴才应是叶督主的徒孙。”
上官鸢微一挑眉,却没再问,只笑着点点头:“你很好,先下去吧。”
叶随云,也会像胡兴那样收一波徒弟干儿子的啊?
上官鸢有些想象不到,但想一想,似乎也正常。
青禾到底还是用自己带的茶叶给她泡了一盏,上官鸢喝了一口便开始批折子。
也不知她皇兄为何这般不喜欢看折子,上官鸢觉得很有意思,哪怕是纯粹的恭维奏折,不同的人写出也是不同的风格,有趣极了。
午膳时,上官今安终于回来,见到整理成几摞的折子就笑起来。
上官鸢正好完工,见到他便问:“皇兄和我一起去慈宁宫用午膳么?”
“是要去的,也与你说一说驸马之事。”上官今安沉吟片刻,却先问道,“你可中意卫傅明?”
上官鸢连忙摇头,又摆出一个略带些嫌弃的表情:“最近他不少风花雪月甚至传到了我耳朵里……我嫌他脏。”
“那便好,朕还怕你会选他。”上官今安松了口气。
上官鸢从这么一句话中听出来些不寻常,却也没多问,只想着最近看到的帖子,慢慢揣摩着。
往慈宁宫走的路上,上官今安又与她说起几家:“……这些不要选,其余的,鸢儿自己看着办。”
“非得选吗?”上官鸢无奈反问,“母后为何这般着急。”
上官今安却看了她一眼,轻哼:“你与那太监厮混在一起,母后不赶紧将你婚事定下,难道要等你名声完全差了再定?”
“……我……”上官鸢也无法解释,想一想,不光不能解释,还得在上官今安面前认下这一点,“我就是看他长的好看罢了。”
“那你可以看看徐家三子,貌比潘安,书也读的不错。你若有意,他明年殿试也不错的话,朕可以点他个状元。”上官今安思索着说道。
上官鸢只能答应先看看,其实连什么徐家什么三子也没记住。
到了慈宁宫,楚太后见他们兄妹一起过来了,言语之间气氛又很是不错,顿时喜上眉梢,对上官鸢态度也好了些。
她亲自挽了袖子,用公筷给两人夹了他们各自喜欢的菜,又笑道:“感觉许久没和你们兄妹一起用膳了。”
“是儿臣不孝,以后定常常陪伴母后。”上官鸢这般答道。
她今日实在乖顺的很,楚太后便越发满意,上官今安似乎心情也很不错,饭桌上气氛一时融洽的很。
直到吃完饭。
楚太后原想休息一会儿,便带着上官鸢往御花园后面的梅树林里去,结果才躺下,那边便接二连三收到消息。
“怎么回事?这都是第五个不能来参宴的了?!”楚太后坐在凤床上,震怒非常,“如何,哀家的宴,他们说不来便不来,是看不起哀家这个皇太后吗?”
“主子息怒,奴婢问过了,这几位公子,或是生病高热,或是早起莫名摔断了腿……”灵芝也很是无奈,“实在不是无缘无故来不了的。”
“怎会这般巧?!”楚太后不敢置信,“这些难道不是借口?”
“主子若有疑虑,奴婢便让人去各位公子家中查看一二?”灵芝小心的问道。
说话间,卫府也来人了,说卫傅明早起锻炼时不小心从屋顶上掉了下来,如今还昏迷不醒。
太后震怒,当即遣出十几个太监,挨个往各府上去看个详细。
在侧殿休息的上官鸢也收到了相同的信息,甚至还要比楚太后得知的更完整一些。
她目瞪口呆看着受伤者的名单:“一晚上就倒下这么多人啊?”
“对,至于剩下的几家,督主说应是皇上不会同意的驸马人选。”来报信的小太监低头说道。
上官鸢对了一下册子,剩下的确实是上官今安与她说起过的那几人。
叶随云对政事的敏锐度让上官鸢惊奇,她还是在上官今安说过后,再细细思索才明白其中问题,而叶随云,竟早就知晓。
……若这种人有心掌权,他上官家,真的能敌得过吗?
上官鸢再想想她皇兄那沉迷女色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
至少人家叶随云,就不会有这部分问题了。
一场赏梅宴无疾而终,楚太后气病了一场,上官鸢侍疾了两日,楚太后又被气了三回,忍无可忍将她赶出宫去了。
之前说的三个月禁足也这般不了了之,上官鸢依旧每日进宫,在大明宫侧殿整理折子。
楚太后似乎暂时死了心,年前也不准备折腾了,上官鸢的日子前所未有的好过起来。
这日,楚明之到公主府训她,非要请上官鸢到京中新来的酒楼食为天去吃饭,说要庆祝她解了禁足。
“食为天?名字不错,何时开的新酒楼,本宫还不知。”上官鸢有些好奇。
说起这个,楚明之就更有话说了:“哎表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