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这片山隘,此刻喊杀声不停,鲜血不断随着白刃挥动横飞,肠子与肢体,遍布整个战场。 有伤员刚倒下,正打算手撑地起身,然而刚刚起身,便有大刀砍来,瞬间尸首分离,脖子处的大动脉鲜血如喷泉汹涌而出,被喷洒到的双方,没有人:在意,仍旧舞动手中的武器,以白刃宣泄压抑。 郑科在这杂乱的战场,手持双刃铁矛的他,犹如武神一般,强大的武勇令羌人没有任何抵抗的勇气,所到之处,鲜血一路流淌。 厮杀不断持续,宋军这方因郑科军法严酷,无人胆敢后退,而羌人也与宋人有血海深仇,他们都是部族被毁灭,逃亡在外被蒲仁波所收留。 虽寨子简陋,极大不公,但也成了羌人最后一线光芒,此刻宋军兵锋所向,他们无能为力,唯有以手中武器,犹如野狼一般与对方厮杀。 不断有人死去,也有不断有人发出哀嚎,但这场战争未曾结束,反而随着时间,变得愈来愈恐怖。 两支队伍在这狭小山隘中,犹如野兽一般,毫无理智的厮杀,在这厮杀中,就连老卒也忍不住发出怒吼,忘记了一切经验,忘记了嘶吼会消耗体力,他们唯有凭借本能,以手中大刀砍向敌人。 士卒在花铁等莽夫带领之下,深入敌人腹中,浴血奋战,花铁刚砍杀一名羌人,李遇便冲来。 铁锤袭来,花铁以刀抵挡,右边一名步跋子凶猛劈砍,猝不及防之下,花铁臂膀被砍出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吃痛之下他忍不住后退,这一退,李遇铁锤再度袭来。 这一锤袭来,花铁怒目欲裂,根本无法逃脱,张介身影骤然从旁出现,他手持大刀狠狠劈砍在铁锤上,发出铛的一声,手掌发麻,却也让花铁有了逃脱的机会。 一击失力,李遇也不恼怒,此刻他双眼望去,厮杀不断,又快速冲入战场中,与其余人交战一起。 在这战场中,武艺出众的士卒大放光彩,他们的进退都可带动阵容的变化,其中李孝忠更是此间佼佼者,他手持宋剑,凶猛异常,丝毫看不出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双方交战,似浪潮一般,一浪接一浪,彼此间不断交织,而郑科与蒲仁波便是这浪潮的礁石,二人屹立在浪潮之中,成为双方稳定的支点。 郑科眼见蒲仁波凶悍,迈着大步,双手持着铁矛不断朝前走去,密集的战场中,郑科铁矛大开大合,或刺或点,或劈砍横扫,仅仅重复几个动作,但便是这几个简略的动作,却令羌人闻风丧胆。 蒲仁波也看见郑科,瞧那庞大魁梧的身躯,事到如今他也不再恐惧,带着炽热的战意,勇猛的冲上前去。 铛! 铁矛与大刀交战发出刺耳的声响,二人一丈之内,顿时一空,无人敢进入。 与郑科一交战,蒲仁波额头顿时冒出冷汗,仅仅是一击,那沉重的力道,便能觉察到对方的可怕。 勉强接下,蒲仁波还未歇息片刻,劲风呼啸而过,铁矛携带可怕力道再度袭来。 蒲仁波扭动胯部,用刀背抵住郑科的攻势,试图扭转对方的矛头,却不料郑科只是手腕一动,矛尖轻轻一抖,便泄去蒲仁波的努力,矛头向上刺去,直冲蒲仁波面部。 战场交战没有任何犹豫的机会,生与死只有一瞬之间,蒲仁波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之强,他双眼怒目圆睁,用尽全力将大刀朝上而去。 在一瞬间,全力的大刀终于赶上最后的机会,将矛头的目标偏移,森寒的双刃矛头从他肩部快速掠过,割裂他的肩甲,留下一道汩汩冒血的伤口。 躲开这恐怖的杀机,蒲仁波不甘示弱的冲前而去,大刀直冲郑科手臂砍去,双方距离极近,战场之中,一寸长一寸险,然而近身之后,大刀更加凶猛,这一击势必达成。 然而面对袭来的蒲仁波,郑科双手一松铁矛,身子猛的朝前冲去,右手朝腰部宋剑摸去,蒲仁波一刀砍中郑科胸前护心镜,郑科宋剑出鞘,劈砍弯刀上,多次劈砍的弯刀,再也承受不住,断裂成两半。 虽砍断蒲仁波的弯刀,郑科却并未立马对其追杀,适才若非有甲胄,那一刀足够令他身负重伤,这让他有些惜才,站在原地用羌语道:“你他娘的是个好手,死在老子手下,有些可惜了,可愿投降,若是投降,老子保你他娘的一条命。” 骤听郑科说出羌语,蒲仁波双眼一惊。 郑科继续道:“你他娘是个好手,再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老子给你个选择,你当老子的兵。” 突闻此言,蒲仁波不由心动不已,但想到身后的羌人,连忙道:“只有我一个人?” “你挑二十四人,你当老子的押官,由你带队,”郑科瞧蒲仁波意动,咧嘴笑道。 蒲仁波听这话,想到身后厮杀的羌人,咬了咬牙,他不想死,但身后羌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