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制止她抓挠胳膊上的红疙瘩。
不能挠,柚李用冰水冲了冲,还是痒,又在红疙瘩上掐了十字。
奇怪的止痒方法。
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没有了,跟蚊子咬的差不多,估计是坐船时小虫子咬的。”
被袖子盖住的地方也有,应该不是蚊虫叮咬,萩原研二说,发作迅速,反应剧烈,过敏的可能性更大些。
“那我去吃一颗氯雷他定,我记得药箱里就有。”
好了,温蒂都去叫医生了,等医生诊断吧。萩原研二再次制止了她。
“温蒂太紧张了,一些红疙瘩而已。”红疙瘩的痒意令柚李不断扭动着身子。
严重的过敏反应是可能引起休克或者喉头水肿窒息的,她这是稳妥起见。萩原研二在距离她一掌的距离坐下,避免猫毛加重她的过敏反应,如果不是你说习惯了她照顾,贝尔摩德就把她弄走了。
如果温蒂只是个普通的助理,被炒鱿鱼无非是换个老板,工作从搬砖改成打螺丝。
但她是贝尔摩德的助理,而非温亚德的。
黑衣组织中知道太多的人失去使用价值后,会怎么样呢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罢了。”柚李轻叹。
温蒂并非为了钱或者其他主动加入,亦非行差踏错,她能被贝尔摩德挑中当助理,是因为她的父母都是组织成员。
贝尔摩德提过“你们椿家也不清白”,琴酒说过“她的资料一直在组织资料库中”,椿女士的父母显然也与黑衣组织关系匪浅。
她和只因为没伺候好人就要被处理掉的温蒂,并没有本质区别。
温蒂很快回来,一同来的却并不是之前来看过发烧中柚李的剧组医生,而是一位麦色皮肤的中年女性,穿着一袭白色长袍而非白大褂,长袍领口袖口都有繁复的花纹,像是民族服饰。
“这位是度假村的梅拉医生,”温蒂介绍,“剧组那边好像出了些意外,我就把休息中的梅拉医生请来了。”
“有劳了。”柚李凝视着医生脖子上的已经很陈旧的银挂饰,脱下衣服让她看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疙瘩。
梅拉医生伸手按了按那些红疙瘩,痒得柚李缩了缩肩膀。
问完了红疙瘩相关的问题,梅拉医生又问了柚李一身的旧伤。
“只是意外受伤而已。”柚李淡淡道。
“还会疼吗”中年女医生粗糙的手指拂过脖子上的缝合疤痕。
柚李沉默片刻“已经过去了。”
红疙瘩果然被判断为过敏,梅拉医生让柚李洗澡后用淡盐水冲洗,再涂上过敏药膏,如果效果不好再吃一颗过敏药即可。
确定是虚惊一场的温蒂千恩万谢地送医生回去,顺便去拿药膏。
“医生,”梅拉回头,年轻的女患者正在一粒粒扣上扣子,那些交错的伤痕一一被掩盖在衣服下,“都已经过去了。”
柚李萩原研二看着变了脸色的梅拉医生一言不发地离开,什么过去了
柚李眨了眨眼,阻止自己又一次流泪,好像在回答,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已经离开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来。”
无论是作为人的萩原研二,还是梅拉医生的女儿。
晚上贝尔摩德发消息让柚李到剧组餐厅一起吃饭。
剧组包下了度假村餐厅的二楼为剧组成员供餐,餐厅装潢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当它挤满了风格各异的美人,就连墙上俗气的塑料藤蔓都青翠欲滴了起来。
莎郎温亚德这样的大咖本该独享一个包厢,但她更喜欢视野开阔的就餐环境,剧组便将风景最好的窗边位置设为她的专属餐桌。
没有人敢在温亚德老师的餐桌附近喧哗,离她们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女演员们安静地吃饭,偶尔的交谈都压低了声音。
等上菜的功夫,贝尔摩德欣赏着窗外景色,柚李则欣赏着餐厅内的美景。
温蒂讲了些演艺圈趣事试图逗柚李开心些,她不明白为什么过敏反应在擦药后大为缓解,小姐却怏怏不乐,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那是谁”沙拉上桌,柚李对这种绿油油冷冰冰的兔粮不感兴趣,支着下颌问,“旁边桌白得发光的那个。”
温蒂扭头看了一眼“是俄罗斯的蒂希她原名不叫这个,但俄罗斯人的名字太复杂了,大家都这么叫是这两年才进入演艺圈的新人,过去练过体操,争取到了女主角的形体课老师这个角色,虽然只是个小配角,但出场镜头很美,说不定能小火一把。”
一直盯着人看不礼貌,柚李收回目光“你瞧不上的剧组里,这样的美人也只是个小角色而已。”
贝尔摩德叉了块沙拉,指了指窗外的姹紫嫣红“糖豆,美貌是演艺圈最不稀缺的资源,特色、演技、天赋、人脉,哪怕是金钱,都远比它有价值。”
“她只是花园中一朵娇艳欲滴又平平无奇的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