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叫了医生”贝尔摩德话音刚落,温蒂的餐刀划过盘子,发出尖锐摩擦声,慌乱低下了头,贝尔摩德恍若未闻。
警告自己除了温蒂,她还有别的眼线么
无聊又烦人。
“过敏了,”柚李淡淡回答,“等你们剧组医生来治不如等死,死至少会来。”
说到这个,贝尔摩德嗤之以鼻“都是因为有个满脑子男女之事的色情狂,以为水里的鱼也会像那些单纯的傻女孩一样迷恋他,被咬伤了。”
贝尔摩德起了头,温蒂便将这八卦续了下去这个剧组的男主角杰森是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这在娱乐圈并不罕见,惹人诟病的是,比起圈内明艳动人的演员、模特,杰森更热衷于猎艳圈外的女孩,他在国外拍摄期间,被花边小报报道过与未成年少女幽会,据小道消息,有不止一位“前女友”疑似因怀孕而退学
总之是个人渣。
“咬伤他的是鳄鱼吗”柚李问。
“只是鳄雀鳝,”贝尔摩德回答,“真遗憾。”
是啊,真遗憾。
邻桌女演员们吃完了饭,擦净嘴唇,掏出小镜子补妆,此时餐厅入口传来一阵喧闹,是个手掌上缠着绷带的金发男子前簇后拥地走进来。
白的发光的蔷薇小姐似乎对唇膏颜色不满意,擦掉换了一只重新上色,柚李微微睁大了眼,一直目送她离开餐厅,才拾起餐勺,舀了一勺芒果饭
“最平庸的蔷薇,也是带刺的。”
男主角杰森的手伤导致一些原定于近日拍摄的近景镜头暂时搁置,只能修改拍摄计划,一发而动全身,莎朗的拍摄进度也难免受到了影响。
贝尔摩德很不爽,再想到不能把那家伙踢下水喂鳄鱼,就更不爽了。
眼不见为净,贝尔摩德干脆让导演把自己的拍摄工作延后,在一个深夜离开剧组去忙自己的另一份工作。
“也不知道混组织图什么,”她出门前柚李评价道,“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猫晚。”
“别急,”换上黑色紧身衣的贝尔摩德微笑,“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进了厂,总是躲不开打螺丝的。柚李叹气。
闹了一次过敏,温蒂不敢让她再往大沼泽里钻,哄她去看演员们拍戏打发时间,柚李本来没多少兴趣,温蒂说那场戏里有蒂希,那位白得发光的“蔷薇小姐”。
两人一猫到摄影棚时,意外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没关系,”柚李对怕她不开心的温蒂笑了笑,“想要欣赏蔷薇,就得忍受粪肥的恶臭。”
但粪肥至少能给蔷薇养料。
“或者惹人厌烦的绿头苍蝇。”
讨厌绿头苍蝇的显然不止柚李一人,因为男主角乱搞受伤导致拍摄计划被打乱的导演才是最火大的人。
与一众女演员打情骂俏的杰森在导演的白眼攻击中多少有些难捱,邀请美人们到旁边继续聊,女演员们纷纷婉拒,毕竟勾搭上杰森不过是一场艳遇,或许足够卖力的话能从他那里获取一份“临别赠礼”,但谁知道这份礼物是一份惹人艳羡的资源,还是只是一个名牌包包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杰森携蒂希扬长而去。
导演气到冒烟因为场景搭建进度滞后,蒂希的戏推迟到一小时后,但就连女主角都在片场等着,她却擅自离开现在的小演员越来越过分了
但他一个非一线导演能怎么办呢莎朗温亚德他得罪不起,满世界猎艳惹了一屁股麻烦却分毫无损的杰森他同样得罪不起
“喂你”导演余光瞥见一个陌生人,怒气终于有了倾泻口,“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安保安保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柚李拦住了气势汹汹的导演“抱歉,梅拉医生是来给我送药的。”
气撒到一半被人堵回去的导演脸色很不好看“温亚德小姐,请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当然,”柚李伸手抓住梅拉医生的手腕,“我们这就离开。”
离开剧组摄影区后稍稍放松了一点的梅拉医生,在踏上滨水木栈道时再度浑身紧绷起来。
柚李与她一同望着水边倚靠着栏杆谈笑风生的俊男美女,即便没有摄影棚的专业打光,蔷薇小姐蒂希依旧美得不可方物,鲜艳饱满的红唇勾引着人去品尝
柚李收紧了手。
蒂希避开了杰森的吻,娇笑着说弄花了妆容导演要骂人。
“梅拉医生,”柚李问,“你喜欢看演出吗”
“我很喜欢,我们这些观众,是不应该影响演员们表演的。”
柚李把梅拉医生送回她的诊室,沉默了一路的医生让柚李等等,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只魔鬼鱼木雕“是我家乡马尔代夫特产的手工制品,送给你玩吧。”
“愿诸神保佑你,孩子。”
回房间的路上柚李又遇见了阮阿勒,或许因为是新人,又或许是珍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