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述:“……” 栾述突然觉得闹心至极。 阿树一根直肠子,夜色深沉,他也没特别注意栾述的脸色,只自顾自地嘀咕:“我没发现建陵殿有狗洞啊……” 他抬头看栾述。 “九千岁一定要钻狗洞吗?” 栾述:“……” 栾述深吸一口气。 “我不爬墙,也不钻狗洞,直接走建陵殿的小门便可。” 又是爬墙又是钻狗洞。 他是去见心爱之人。 又不是去偷情! 栾述抱着这个心态到了建陵殿,见到秋野,然而秋野听到这些后,趴在床榻上笑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九千岁,你不觉得你这种趁着漆黑夜色偷偷摸摸来见我的行为,和偷情并无差别吗?” 栾述:“……” 在朝堂上把那些朝臣震慑得屁都不敢放的九千岁,此刻却被秋野一句话噎得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沉默半晌。 终于说出一句否认。 “你我两情相悦,不算偷情。” 秋野笑得更厉害了。 “我的九千岁,不是两情相悦就不算偷情,偷情这两字在我们这件事上的解释,是说我们无媒苟合。” “你懂吗?” 明明是惊世骇俗的话,却偏偏被少年讲出了一股子暧昧的味道。 他笑得毫不遮掩。 眼角也沁出一抹湿润。 当真是眸光潋滟。 看着他这般模样,栾述认命般地把那些解释都咽了回去,“无媒苟合就无媒苟合吧,左右有媒无媒你都是我的。”.. 秋野伸出手。 抓着他的腰带。 把他往自己跟前拉了拉。 “所以九千岁,要不要跟我偷情?” 明明他还没造反,也还没坐上皇位,却偏偏诡异地感受到了秋野所说的【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栾述多克制一个人。 可那些克制,最终还是在所爱之人轻言细语的一句撩拨下。 尽数分崩离析。 “要。” 栾述听见自己的声音。 无奈中夹着心甘情愿,像是他毫无条件的投降。 9958在秋野吻上栾述的前一刻。 关上了小黑屋的门。 火锅要飞…… 啊不。 祸国妖妃! 就它阿爸这个勾人的功力,就算是他们涂山最顶尖的头牌来了,都得甘拜下风叫一声师父! ………… 秋野无愧于祸国妖妃的名号。 先是抓着栾述接了一个长长久久但温柔缱绻的吻,而后又强制性地做了几次针线活。 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窝在栾述怀里,玩着栾述的一缕青丝。 可见栾述陷得深。 拥着爱人就开始跟他说怎么弄死承渊帝,那方法多得像是恨不得下一秒承渊帝就能暴毙,而后让秋野继位。 “他还不能死。” 秋野恋爱脑归恋爱脑,但在正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他拿起栾述的手。 一边描摹着那掌心里的纹路,一边将祁秋野的身世和盘托出。 栾述越听脸色也就越加阴沉。 “宁远将军府赫赫将府,大祁能安稳这百年光景,正是因为有他们在边境线坐镇,斩断了那些妄图染指大祁江山的肮脏之手。” “如若他们真想叛国,不会将最宠爱的嫡女嫁给祁渊……” “狗皇帝。” 栾述话刚说到一半,旁边突地插进少年的声音。 他沉默一瞬。 而后从善如流地改口。 “……狗皇帝,他们把前皇后嫁给狗皇帝,目的无非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只可惜帝王无情。” 栾述其实见过宁远将军。 他家住在很偏远的小镇,那年连续降雨造成了洪涝,许多人都死了,堆积的尸体很快引发了瘟疫。 那时栾述才三岁。 他的父母死于瘟疫,他想上街请大夫,然而街上尸横遍野。 熏天的尸臭味中。 有人在奄奄一息等待死亡。 有人在奸杀抢掠只为满足死亡前的最后欲望。 还有人在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