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回到县主府,谁都不理,把自己一头关进房间里。 看着铜镜前脸快红成苹果的自己,姜绾一声哀叹,把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没多久,又翻了个身,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前浮现宫门口的一幕,姜绾再次把整个头埋进被子里,心脏疯狂跳动。 疯了! 一定是疯了! 这叫她以后该如何面对君玄澈? 还有,君玄澈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兴起? 若是喜欢她? 又为何不直白说喜欢自己? 无数个问题抛给自己,姜绾一个都无解,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发现了一点。 她不反感。 甚至还挺……喜欢? 姜绾觉得自己完了。 摄政王府,深夜。 大堂内烛火昏暗,君玄澈姿态闲逸的坐在主位,眼中不含半点温度,周身气息阴寒透骨。 面前,褚元薇直直地跪在那里。 她第一次进入这梦寐以求的地方,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从姜绾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万元宫时,褚元薇就知道,自己栽了。 “说吧,要怎么死。” 君玄澈不留任何情面的开口。 褚元薇身子一颤,压抑许久的内心,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她抬眸,直勾勾地看向君玄澈,“殿下,你眼中从来只有姜绾。但只要你多看我一眼,你就会发现,我比姜绾爱你得多!” “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只不过利用你权贵的身份,改变她在姜家的处境而已。” “只有我,这整个明安国,只有我是义无反顾地在爱你!” “我家世不比她差,相貌不比她差,喜欢你也比她久,为何你就从没发现我的存在?” 褚元薇歇斯底里地喊道。 尤其是,出宫时,她亲眼看见,君玄澈亲吻了姜绾。 如此亲密之姿。 姜绾却落荒而逃。 君玄澈看着面前之人泪流满面,内心却一片平静,“怎么,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那你又可知,你给本王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褚元薇脸上还挂着泪珠,印象? 他对自己竟然有印象吗? 褚元薇沉默。 君玄澈冷笑一声,“幽兰卫副统领,以权谋私,放白虎伤人。” 白虎? 褚元薇内心涌现阵阵惊慌。 原来,他这么早就知道了此事。 褚元薇最终还是开始求饶,“殿下,你放过我一次,我保证再也不伤害姜绾了,求你……” 她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因为姜绾而死。 她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努力争取一个人有什么错。 她一点错也没有。 君玄澈慢条斯理道,“明日自动离开幽兰卫。” “回去吧。” 褚元薇一怔,这,这是放过她的性命了吗? 她不知道君玄澈是怎么想的,但眼下性命留了下来,褚元薇只弯腰磕了个头,便匆匆离开。 褚元薇走后,目睹全程的江灿,不解地问,“殿下不替姜副统领报仇了?” “冲她来的仇,让她自己报,更解气一些。” 再来…… 时机渐渐到来。 明安国安逸了太久,是该乾坤颠覆了。 …… 翌日,姜家。 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金嬷嬷连夜拜别了贤贵妃后,便直接嫁去了姜家。 姜宗成没了官职,再次搬离府邸。 住的地方越来越小,现在又迎了一位年过半百的主母回来,大清早的,姜家鸡飞狗跳。 姜老太太还指望着,姜宗成与盛聆音和离,能再娶个身份贵重的妻子回来。 哪知,来的是个比宗成年纪还大五岁的老婆子。 “造孽啊,我可不活了,宗成,你赶紧让这姓金的,滚回宫里去,娘不想看见她!” 姜老太太关紧大门,坐在大厅哭丧似的嚎。 姜宗成面露苦色,什么也不敢说。 金嬷嬷,如今嫁了人,改称一句金氏,在宫里待了那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虽然嫁给姜宗成,是她不甘愿的事情,但来都来了,主母架子自然是要摆上的。 这么个老东西,还敢在她面前拿出婆母架子,我呸! 金氏直接坐在主位,不屑地一笑,“我乃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给你们姜家的,你们最好掂量掂量清楚。” “何况,我背后还有贵妃娘娘给我撑腰。老太太,你要识相一些,就别惹我。否则,咱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金氏一番话,彻底激怒姜老太太,“反了你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从前盛聆音在,都得对我客客气气的。” 金氏一听,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笑了起来,“可你不也把这好儿媳给逼走了吗?如今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千金,你一介草民,就别妄想去高攀了。” “这人啊,就是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你看看你们姜家,一个两个的,侯府千金与你们和离,国公爷被废成庶民,二品诰命夫人也被废了,未来的北王妃被退婚,京兆尹府的总管也被撤了,可真是晦气极了。” “哦,还有个给人当过外室的小妾。” 金氏数落了一通,心想这姜家,还真是烂一窝。 姜老太太直接气地晕了过去。 姜宗成上前扶住,转头对金氏说,“你少说几句吧。” “姜宗成,咱们如今夫妻一场,我可告诉你,往后这家里大小事情有我当家,这老太太你最好劝劝她,否则小心我送她回祖宅里去。” 金氏说完,姜宗成已经起身扶着老太太离开。 大厅安静了下来。 金氏又看了眼坐在角落不吭声的银翘,又看了眼她的肚子,“过来,给我捏腿。” “可,可是……”银翘害怕极了。 越发觉得自己趟进了浑水里,如今大着肚子,也不能随时抽身。 “听不懂吗?是想挨打吗?我可告诉你,宫里一些娘娘,可都挨过我的耳光,你也想试试吗?” 金氏从前跟着贤贵妃,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