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冷寒之意。
“你还在执迷不悟。”
空中琴音未消,游青青眉眼冰冷,一袭纱裙,轻脚踩过废墟,步步犹生莲心。她未开口,只静静看。
容泽和闻羽离得最近,卸去伪装,玉冠仙姿,手中剑光如黑暗中的一道光,稳稳挡下那一剑。
弑天神剑对准的不是台下魔族,在这瞬间天地变幻,神器降世的景象,他们还有余力惊呼。
“衍虚闻驰生,佛枯莲镜,蓬莱宫主……”
“这……仙门杰士,一日全到齐了?”
“他们联手……尊上能对付吗?”
能不能对付,湮烬之没有一丝疑问,一身杀气,偏头道,“你们以为拦得住我?”
容泽皱眉,此神剑的恐怖力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付出十成力也才堪堪偏过剑刃,他的手腕还在发麻,若真对上,可能没有任何胜算。
闻羽将还在吐血的关朔拉向身后护着,密语暗骂,“你逞什么能?”
关朔快憋屈疯了,手背抹过嘴角,回他,“不是你在故意歪曲事实激怒湮烬之吗?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我只好顺势而为。”虽不知事实究竟为何,但褚长溪那人……怎会拿自己大婚设局。
当年他们几人心死哀戚无一人出席那场双修大典,就是从未想过褚长溪亲口许下的婚约会有假。
“你在激怒他,”容泽也不动声色传音问,“你想做什么?”
闻羽静立不动。
湮烬之也似在等待什么没再出剑,他看着那么癫狂杀意,却克制未趁胜继续出手。
因为他答应褚长溪不能杀他们。
哪怕他那么想杀光他们,让他们再也无法纠缠褚长溪!
所以闻羽断定,湮烬之应是不会违背与褚兄的约定。虽不杀他们,但他却有能力阻止褚长溪与他们相见。
所以,
“所以,故意激怒湮烬之,”容泽瞥过湮烬之紧握神剑的手,反应过来,“逼他忍无可忍下杀手,却又无可奈何不能杀。”
“最后或许只能让师弟出面。”
闻羽回,“是。”,举剑对准湮烬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答应留他们性命,却未说不会伤他们。
湮烬之微微侧身,手中神剑落下的力量甚至波及后山寝殿处。
*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系统被那血腥的场面惊到,夸张表演瑟瑟发抖,白雾身形扒着褚长溪翻阅玉简落下的袖摆不放,还胆大妄为攀他手腕。
褚长溪对他很放纵了。从塌上起身向窗台走,万千锁链随之现形,他指尖轻扣,五色鸟小心翼翼从檐下探出脑袋,左右歪头看他,似乎在问,可有何指示?
【溪溪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按你的想法走呢?】系统挡住那只无事献殷勤的鸟。
“因为没有别的法子。”褚长溪说。
“湮烬之不在,宣斐也进不来,我身上天锁和固魂阵除湮烬之外,无人能解,我若主动开口,反而会让他更为防备。”
【那湮烬之万一失分寸……】
褚长溪,“不会。”
系统:……也许是不敢,毕竟是你跟他谈的条件。
褚长溪对五色鸟轻轻点头。
哗啦啦,鸟羽在空中扇动,他低头,五色鸟在他指尖盘旋,五彩荧光流动,很是漂亮,不愧是栖梧山的神鸟。
褚长溪俯身,白衣缎带,淡墨一样仙气缭绕的眉眼,锁链缠身寸步难移好无奈地对神鸟说,“帮我问你们君上要一样东西可以吗?”
系统看的一激灵,等神鸟被迷的晕乎乎飞走,它才恍然问,【你要的这东西,肯定不寻常。】
褚长溪从腰间拿出一粒冰蓝色玉珠,另一只手抚上腕间落下的锁链。同是上界之物,同属于那一人。
只一伤,一护。
*
闻羽的剑擦过湮烬之肩头,他腹部却一痛,血腥气从胸腔上涌。
但他没退,反而继续出剑,湮烬之冷笑一声,翻掌拍去,将青年从他剑上拍落。
闻羽向后砸去,狼狈摔在台下桌案碎盏中,腹部不断翻涌鲜血。
他撑着半起身,容泽落他身前扶起他,微微对他摇头,也许此法不可行。
也许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容泽刚开口,话未来及说,也是一口血吐出。
只是,咚,咚……
禅杖落地声响一声声传来,金黄色微光在黑夜中蔓延整个大殿。
湮烬之收剑,眸色一沉。
“你也找死?”
手持禅杖的僧人,周身浮动的金光,看起来并不是会卷入此等杀戮之人,但只身向前,说,“我性命是褚仙尊几次三番相护,今日为他死又有何惧。”
几次相护?
是,他是护你!湮烬之眸中阴沉更甚,他有多嫉妒,褚长溪那么冷漠一人,竟肯一直护着这小和尚,护他初心,护他佛门,护他身上手上不沾一点血腥……
真想毁了啊。
湮烬之一人一剑,杀气腾腾从高台长阶走下,呼啸狂风翻卷他黑袍下红衣。他走到几人面前,唇边勾起的笑意狰狞可怖。
“好啊,那你们就一起死,本尊如你们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