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寒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
在接到潜伏进魏家的任务之后,他就将能够调查到的消息都调查了。
魏鸠从小就由魏家教养长大,在他出生后不到一个月,他的母亲就和魏卿辞离婚了。
这个年代,离婚还是很罕见的事情。更别说是魏家这样的大家族,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丑闻。
当年离婚的消息传出来时,港城的各大报纸头条都在报道这件事。
后来魏鸠的母亲也成为了魏家的禁忌,谁提起来都会让魏鸠大发雷霆。
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呢?
裴清寒可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就不会那么对待魏鸠了。
稍有不慎,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会功亏一篑。
裴清寒就喜欢这种走钢丝的感觉。
好像没有发现魏鸠生气了,裴清寒慢条斯理的将棋子收回棋盒里。
“怎么,不能说吗?”
魏鸠目光阴鸷,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只是眼神恐吓对裴清寒没有用,起身走到他的身边。
“裴先生,你不觉得你有点太放肆了吗?”
“嗷呜~”魏鸠的手被剪到背后,还没来得及发出的痛呼声被塞进嘴的枕头掩盖。
裴清寒抓住他的头发,“你是不是觉得在魏家,我就不敢动手了?”
魏鸠和他比狂,裴清寒会告诉他,他比他更狂。
魏鸠咬牙,“我说。”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魏鸠的母亲的消息想调查的都能够查到。
魏鸠不愿意提,是因为那些人说起他母亲,就一副同情怜悯他的样子。
他是魏家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需要那些人惺惺作态的怜悯。
裴清寒和那些人不同,他的眼中没有情绪,冷漠淡然,仅仅是想要知道背后的原因。
魏鸠扭了扭手腕,“你真是说动手就动手,和老头子待在一起,你也这样吗?”
“别叫他老头子。”裴清寒听着,违和感实在是太重了。
“本来就是个老头子,行了行了,魏卿辞行了吧。”除了在利用魏卿辞威名狐假虎威的时候,魏鸠从来不会称呼魏卿辞父亲。
魏鸠的母亲名为苏莉,也是大家闺秀,年轻的时候出国留学,和魏卿辞是校友。
也因为这层关系,最后两家人决定让他们两个联姻。
婚后生活据说并不幸福,报纸多次刊登苏莉和友人夜场醉酒。
这场婚姻仅仅维持了半年,就宣告结束了,而之后没多久,苏莉就生下了魏鸠。
时间上太过敏感,要不是魏鸠和魏卿辞实在是太像,他们的父子关系都要存疑。
裴清寒觉得魏卿辞应该是喜欢苏莉的,以魏卿辞的性子,不像是会和不爱的人生子的样子。
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过去了十八年,物是人非,想要调查清楚真相,还要询问本人才行。
这十八年,苏家的人还偶尔看望魏鸠,联络关系,苏莉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不过魏鸠也不乐意和苏家人联络,“净做些不干不净的生意,还想让我帮忙,哼。”
裴清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像对魏鸠说的话毫无兴趣。
魏鸠难得有个听他说话的人,倒在床上:“时代发展,苏家以前是名门贵族,忠臣之后,现在呢,也开始卖起那些东西了,弄脏我的地方……”
裴清寒踹了踹魏鸠的小腿:“你该回去了。”
魏鸠耍赖:“你真是狠心,漫漫长夜,都不会觉得寂寞吗?让我来陪你不好吗?”
他只穿了一件背心,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趴在床上,仰着头,看着裴清寒。
像只金毛犬,有尾巴的话现在应该会摇得很欢快。
裴清寒捏住他的下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小孩。”
魏鸠不解:“你只是比我大了三岁而已。”
盯着裴清寒的脸看了半晌:“而且看起来比我还嫩。”
“别说三年,就是三个月三天也是小。连我都打不过,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说着,裴清寒开始脱衣服。
“我要睡觉了。”
他毫不避讳,仿佛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个魏鸠。
如果没有之前的那番话,魏鸠可能以为他在勾引自己,但现在,他只觉得满心屈辱。
裴清寒之所以在他的面前脱衣服,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男人。
裴清寒并不害怕魏鸠会对自己做什么,哪怕赤身裸体,也不会感到不安。
这对一个男人,一个青春正盛,意气风发的男人,就是羞辱。
魏鸠咬了咬牙,第一天认识,他就意识到了裴清寒可能会成为他此生之敌。
裴清寒太懂得怎么气人了,也没有说什么,就让他快吐血三升了。
这么干看下去,除了让自己的上火流鼻血,啥用都没有。
魏鸠走到窗户边上,准备和之前一样爬回去。
恶狠狠的警告裴清寒:“下次你再在我面前脱衣服,我一定办了你。”
裴清寒直接将衣服扔到一边,瓷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