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吗?”
她依旧假装没听见,双手抱膝,将脑袋埋进腿间。
禅院直哉从床上下去,大跨几步到她跟前,将她从地上扯起来,瞪着她:“你是聋了吗?”
她的眼泪直接吓出来了。
“……”禅院直哉缓和一点脸色,抬手去摸她额头,烧退了不少,但应该还需要喝一次药的吧?
他将她抱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离开之后再次回来,手上一如既往多了一碗药和一碟粥,他将药放在矮凳上,先喂她喝粥,但这次她紧闭牙关怎么都不张嘴。
最后居然还把粥给打翻了。
“你这个贱人,在干什么?!”看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碗,他声音带着怒气,伸手就要去抓她。
她却一副看到恶鬼似的表情,吓得哇哇乱叫往床里面躲,“别、别碰我。”
“别、碰、你?”禅院直哉的耐心一点点消磨光,愤怒让他不自觉眯起了眼,“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想明白了。
一切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她之前看到他一直在笑,不仅乖乖喝粥吃药,还问他是不是亲手做的这种白痴问题,现在又一副见到鬼似的表情抗拒他,说起来完全是因为她之前病糊涂了把他认成了五条悟了吧?!还有那个撒娇,她也是误以为他是五条悟吧?!
要知道她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喊什么鬼子的‘悟少爷’。
现在病好了脑子也恢复正常了看清楚照顾她的人是谁了,又摆出一副贞洁烈妇要为五条悟守贞操的样子,这个贱人……贱人!
他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拿起矮凳上的药就强行往她嘴里灌。
她拼命挣扎,但病刚好一点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完全反抗不了。但就算她没生病,对于他来说,她挣扎的力度也跟蚂蚁差不多,她整个人也是,就是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蚂蚁,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和底气敢对他说出‘别碰我’这种混账话。
褐色的药汁顺着她的嘴角咕噜噜往外冒,把她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都弄脏了。她捂住喉咙趴在床上剧烈咳嗽,肺几乎都要咳出来了。
“你怎么不继续笑了,把我当成五条悟那个奸夫的时候,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跟他在一起,你就这么爽?”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眼睛朦胧的看着他,听见他的话后,居然还敢大着胆子说:“是……”
“你还敢回答?!”原本只是嘲讽她,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说“是”,禅院直哉一把掐住她脖子,将她重重按倒在床上,神情又疯又狠,“跟他在一起很爽?你这个荡.妇!整天都只知道勾引野男人的贱女人,我到底对你哪点不好,贱人,贱人!”
她被掐得嘴巴大张喘气,但还是断断续续地继续跟他唱反调:“悟少爷他、他一直都有尊重我。而且之前那碗粥,根本…根本就不是直哉少爷你亲手做的,你撒谎……”
“我撒谎?”他气笑了,“那你骗我的地方又少了?”
他用的力气越来越重,她的眼泪越掉越多。他却没有一点怜惜的想法,“哈,弄得我差点都忘了,是该好好检查一下你被五条悟那个奸夫到底玩坏到什么程度了!”
他松开她的脖子。
不等她多呼吸新鲜空气,就开始重重咬上她的唇。但不等他再做些什么,他的脸就被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其实根本没什么感觉。
因为她生病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对禅院直哉这种打一出生就身份高贵、瞧不起女人惯了的盛气凌人小少爷来说,是十足十的侮辱。他捂着一点红印子都没留下的左脸颊,金色的瞳仁阴毒的竖起来,在黑暗里就像一条暂时蛰伏随时准备咬人一口的毒蛇。
“上一次打我巴掌,是为了佐藤那个混账玩意。”
“这次打我,又是为了六眼。”
“奈穗子啊奈穗子,你该让我怎么说你好。”他脸色阴暗得吓人,却偏生非要挤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我原本还以为你脑子放聪明了点,明白要扮可怜拖延时间等五条悟回国,现在看来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依旧一点长进没有,蠢的可以。五条悟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我倒要看看你饿着肚子能不能活一个月。”
…
禅院直哉冷着脸走在廊间,步子迈得很大,走得也很快。佣人们远远地看到他,全都立马伏地行礼。他看到不顺眼的就踹一脚,直将人踹得从廊间滚到地上去才罢休。
他把自己重重锁在房间里,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开灯,坐在角落里盯着房间随意的某个地方,阴暗咬手指。
贱人…贱人!
就不能太给她好脸色!
就应该像之前那样把她饿上七八天,她自然就会变得老实听话,受宠若惊地吃完他赏的食物之后,还会乖得跟狗似的来舔他的手指。真是太宠着她一点了,以至于让她无法无天到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居然敢摔碗,敢打他巴掌,那以后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啊说起来,她还敢拿刀子捅他脖子,拿石头砸他眼睛,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他咬手指的力道越来越重,满嘴都是鲜血的腥味他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