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ight家是村里最有钱的大户人家之一。三年前老Knight先生过世以后,HenryKnight就成了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拥有磨坊和村里很大一部分耕地,还雇佣了六户佃农。上了年纪的男仆Barryore把束踅和Sherlock领进大厅。
无论以何种标准来衡量这都是一栋漂亮的房子。束踅环顾宽敞的中央大厅,用靴子尖蹭了蹭铺整过的地面。墙上挂着壁毯,大厅的两扇大窗户上安的是真正的玻璃。Knight独自一人坐在壁炉旁边,眼圈红红的,表情悲戚。
“修士,”看到Sherlock和束踅进来,他作势要站起来,屁股却差不多没离开椅子。
“Knight先生,”Sherlock说,“冒昧打扰请见谅。我来是想在这艰难时刻为你提供一些精神上的慰籍。”他转身一挥手,指着束踅说,“这位束踅先生是你的姻亲。”
Henry茫然地看着他。“亲戚?”
“你姐姐Cra已故的丈夫和我姐姐的亡夫是兄弟,”束踅解释道,心想这么攀亲戚未免太过牵强。他站直身体抚平长袍,尽量让自己别像个流浪汉。“HarrietColr,”他又加了一句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束踅先生,你看到了,我们的情况糟透了。”
“请叫我束踅,Knight先生。而且——”
“叫我Henry。”他把脸埋进手心里,“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我的未婚妻被魔鬼的野兽杀害了。”
“是的——我是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昨天晚上我就在那里,和Lestrade大人和Sherlock修士在一起——我很遗憾,Henry。这一定——我无法想象。”
Henry抬起头来,却把目光转向壁炉。“明天我们要给她落葬,葬礼定在九点做弥撒的时候举行,到时请过来。我——对不起,现在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修士,你能不能为可怜的Louise和我生来就作孽的灵魂祈祷?”他向站在门口的Barryore做了个手势,那仆人从一个叮当作响的钱包里拿出几枚钱币给Sherlock,Sherlock很不耐烦地挥手推开。
“Knight先生,我会为你们俩祈祷,但我不相信你的未婚妻是被一只超自然的野兽杀死的,我认为这件事的起因要平凡得多,”Sherlock说。
Henry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你是说,女巫?”
Sherlock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一个想致Mortir小姐于死地的人。我希望把这个人绳之以法。你知道有谁对她怀恨在心想害她?”
“不会有这样的人,Louise太可爱了,象天使一样完美无瑕。”Henry又把头埋进手心里,“全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请她嫁给我,我早该知道自己根本无福消受。”
“婚事为什么一拖再拖?”Sherlock问。
“不是我要这样,”Henry的脸上现出怒气,“是Mortir先生,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拖时间。我提出修改婚书,不要Louise的嫁妆了——上帝都知道我的钱足够我们俩生活——但他觉得受了侮辱,从此不肯跟我讲话。不过,他再也拖不了多久了,”他直言不讳地说,“Louise怀孕了。不管他乐不乐意,我们都要马上结婚。”他把拳头压在自己嘴巴上。“修士,她需要祈祷。她本来想等到我们正式结婚以后,但我——我说服了她。她太可怜了,都是我的错,我恳求她原谅我——”他把脸埋在掌心里开始抽泣。
“几乎是白跑一趟,”不久他们离开Knight家,Sherlock说道,“不过,我们可以把HenryKnight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
“这个人明显伤心欲绝,无法想象他会跟谋杀有什么关系,”束踅赞同地说。
“只有说谎老手才会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而HenryKnight不是这样的人——一个人说谎时眼睛会往左边看。HenryKnight说到Louise时眼睛看向右边。他的手在抖神情悲痛。我相信他确实认为自己有罪,不过那只是因为所谓的诅咒,以及由于他的原因才让她死时背负着罪孽。”Sherlock说,“他一直在咬手指甲,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换过衣服——从他衣服的质地和款式来看这个人注重仪表,以他的财力可以每天更换长袍,但他的衣服上还沾着昨天晚饭时留下的油迹。如果他的悲痛是装出来的,会想到去换衣服。不,我相信他的悲痛发自真心。而且,如果他真有动机,无非是想甩了这个未婚妻,偏偏Louise怀孕了,现在我看不出他这样做想达到什么目的,除非有了另一个女人——从他的悲痛表现,以及他让Louise怀孕并坦然承认这一点上看,不太可能。另外,我觉得在这样一个村子里,要是有这种事情肯定会有风言风语传到我们耳朵里。不是他,我想该去找Mortir先生谈谈。”
“真是令人叫绝……”束踅再次为修士快速的一连串推理所倾倒,“难道你认为是她父亲干的?”
“他没钱置办嫁妆,一直在拖延举办婚礼。这时候女儿却怀孕了,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