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从未这么心累过,身心俱疲的那种。
他扶着脑袋头晕眼花的,沫千忆是真的给他往死里折腾,几千米的高空,说扔就扔,来来回回十多次,人都麻了。
“我说,你还挺能忍啊,这都不打算暴露?”沫千忆落了地,两手环在身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实话告诉你吧,你分魂出去的时候我动了些手脚,继续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在一旁头晕的想吐的白术看着沫千忆,神情复杂。
那你不早说!
见已经被拆穿了身份,白术也不装了,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眸子阴沉沉地看着沫千忆冷笑一声。
“小丫头,你可知道本君是谁?本君可是堂堂……等等!你捂耳朵作甚??”
白术话没说完,便看着沫千忆两手利落地捂住了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白术嘴角抽搐,总觉得额头上的小青筋在跳舞:“本君不是王八!!”
“呦,不打自招?”
“你!你个小丫头给本君闭嘴!”
沫千忆见他这副小孩模样却偏偏一种居高者的姿态,一时玩心大起忍不住总想逗逗他。
“啧,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偏偏用一副孩童模样跟着我?难不成……是居心不良?”
白术听得一愣,莫名有些被戳中心思似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道:
“本君没有!”
“那你干嘛跟着我?”
“还不是因为你……!”白术话说一半,猛地住了口,再不继续说下去。
沫千忆微微眯起眼睛:“因为什么?”
白术沉默了。
沫千忆见他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直接起身走过去,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半是强迫半是威胁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白术被迫抬着头,眼神不自觉有些乱飘:“不、不重要!本君没想怎么着你!”
沫千忆眉眼弯弯地轻笑一声,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紧了些:“不重要也说,今天你若是不说明白,老娘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白术的下巴被她捏得泛红,倒也不急着挣开,看着沫千忆这副打算“严刑逼供”的模样反而轻笑一声:“小丫头,你真觉得就凭你这半吊子的本事能制得住本君?”
沫千忆勾唇:“这么厉害?那不如……试试看?”
白术听了挑衅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掌。
沫千忆顺势松开手侧腰一躲,仅仅是擦着了些掌风便觉得一股结冰似的冷气。
她试着这人修为在自己之上,便也不藏着掖着,手腕反转,地面骤然生出数条藤蔓将这人困在其中。
“雕虫小技。”
话音刚落,一股冰冻千里的寒意便蔓延上那些藤蔓,眨眼间便将这树藤冻成了冰雕,随着那不堪重负的咔擦声越来越多,一抹红影破冰而出,速度快到沫千忆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被贴脸一把掐住了脖子。
白术故意恐吓似的用了些力道,声音低沉如寒冰一般:“小丫头,本君不过从你这里借一样东西,好好配合不就行了吗?”
沫千忆看着这人一身骚包似的红,冷笑一声:“说的好听,鬼知道你要借什么。”
白术见她这幅说啥都不信的模样像是懒得废话似的,一手凝聚出些灵气直接打入了沫千忆眉心。
沫千忆眸子骤缩,只觉得如坠冰窟一般,浑身的血都要凝冰了,四肢如同生锈了一般动都动不了。
白术看着她难受的模样蹙了蹙眉:
“本来不想这么早动手的……真是,可惜了啊。”
沫千忆视线越发模糊,最后渐渐地垂下脑袋没了生息。
“……小丫头?”
沫千忆仍旧垂着脑袋,看不清模样,也没有反应。
白术已经恢复了真身,沫千忆却还是十来岁孩子的大小,瘦瘦小小的一个被白术掐着脖子这么荡着,怎么看白术都像是个在以大欺小的浑蛋。
白术有些烦躁地啧啧两声,一时也顾不得要做什么,抬手便撤了那冰封的术法,也就是这一个分神的功夫,沫千忆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双浅绿色的眸子冷嗖嗖地看着他,嘴角渐渐流出一丝血来。
很诡异,很惊悚。
白术嘴角抽搐:“都这样了就不要再诈尸了啊!”
话音刚落,白术突然觉得手腕处一阵剧痛,周身的灵力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整个封住了似的用不出来,尝试几次无果,他一松手,满眼震惊的看着沫千忆。
“你怎么可能封得住我?!”
沫千忆抬手抹去了唇角的血迹,一副无辜似的模样:“谁让你不是人呢?”
这话听着像是句骂人的话,但白术却眸子一颤,紧接着眼底浮现出一抹寒光:
“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