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着你。”白术放轻了声音，几乎带上了恳求的意味。
“我活了上万年，第一次这么想护着一个人。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毫无依据的传说去违背我的本心吗？”
沫千忆：“……”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所以看看我，好吗？”
沫千忆低着头抿了抿唇，像是在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了似的，等能够以平静的模样面对了，才重新抬起头来。
白术看着她这副波澜不惊似的样子不自觉勾唇，他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扣，声音平淡轻缓：“白泽血的事情我会找其它更好的办法解决，如果我最终没有找到其他方法，到时候我会亲手取走你的血。”
“然后陪你一起去死。”
沫千忆听着他平静地说着生死，直接愣住了：“你疯了？！你死了妖界怎么办？！”
“妖兽不似人类那般遵循礼法道义，只有强弱更替生死轮转，我死了自然会有其他妖来补上。”
白术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我现在给了你解决的方法，所以你愿意陪我一起实施吗？”
沫千忆仍旧是那副怔愣的模样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白术现在的模样，不就是刚刚自己的模样吗？
她在这书中生生死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才会在“心怀愧疚”，和“一死了之”之间选择了后者。
如果刚刚白术直接一剑杀了她，她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但当白术为了留住她说了这么多时，她才猛然发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这么轻易就想死了吗？
假设她因为这种“不怕死”的做派成功完成任务回到了现实世界，保持着这种“用死亡来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的她，真的还是个正常人吗？
她看着白术，突然发现自己这次……好像真的错了。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她看着白术再一次发问，只是这次，她的眸子有些模糊，声音也有些闷闷的。
白术微微收紧了和她相扣的手，轻声地说着，却字字清晰：
“我心悦你，想和你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