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洪生好几次哭得晕厥过去。
明明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却对林永宽这么纵容,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比方说刚刚这件事,姜洪生知道后第一反应不是如何处置林永宽,而是第一时间门想着帮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们姐弟,都没有享受过父亲的这份儿额外宠爱。
结果现在却突然有自称爷爷孙女的人出现,还和家里已经认下的堂哥林永宽是有仇的,姜洪生那边不大惊失色才怪。
“其他先放着,你先去办这个。”姜洪生声音急促,“有什么消息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姜静怡应了下来,思忖片刻,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时樱那边。
听说是有关林牧城的消息,时樱明显也愣了下——
明明之前还说没听过呢,怎么这么快就又有消息了?
却还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会生出林牧城是不是还活着的想法,主要是因为林永宽。眼下既然证明了林永宽所在的林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和爷爷有关,时樱就也不是太迫切想找人了。
毕竟这么久了,要是爷爷还活着,愿意找的人话,早让人过来了。连找都不愿意,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奶奶,她为奶奶和父亲不平之下,倒也不愿意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可既然姜静怡这么说了,时樱倒也不会拒绝。
两人约好了去茶楼见面的时间门。
时樱是个很有时间门观念的人,掐着点儿到了后却发现,她这个想找人的还没到呢
,姜静怡这个帮忙的竟然已经坐在那里了。
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快步过去:
“不好意思姜小姐,我来得晚了。”
“你没有晚,是我来得早了。”姜静怡笑着道。事实上刚挂下电话,她可不就跑过来了?毕竟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坐得住?
要是其他事,姜静怡或者还会拿出林氏大小姐的派头仔细思量,确保期间门不会出现一丝纰漏,和爷爷有关的事,却是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那是她的爷爷啊,别看一手创办了林氏,爷爷私下里却是最慈爱不过的一个人。不只是她,就是其他弟弟妹妹都和爷爷感情好得很。
自打爷爷离开后,一家人几乎都走不出来。
现在骤然知道和爷爷有关的消息,她没有直接冲到时樱家里,已经是够克制的了。
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不瞒林小姐,我这边确实打听出来一些和令祖父有关的消息……不过在这之前,林小姐能不能先告诉我,林永宽的爷爷,林牧堂老先生,和令祖父,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们两家当年的恩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我八卦,实在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虽然努力克制,姜静怡脸上却还是不免露出丝急切来。
明显没有想到,姜静怡竟然问起了这个,而且看她慎重的模样,一副她生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的模样,时樱虽然一头雾水,却也没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姜小姐既然问起,我自然会如实相告……”
“林牧堂是我祖父的堂兄……”
“至于说恩怨,”时樱说着,又有些无奈,“这话说起来怕是有些长……”
“没事儿,你尽管说。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拜托林小姐千万说的详细一点……”
“成吧……我们两家的恩怨,还要从我爷爷去南洋时说起……”
当下把当初发生的事详细的跟姜静怡说了一遍:
“……彼时家里就剩下我奶奶……林牧堂就用了手段,把我奶奶赶了出去,我奶奶被逼的走投无路之下,想要自杀,然后就遇到了我现在的爷爷……”
“……既然爷爷已经没了,本来这件事,我奶奶是准备烂在肚子里的,结果却意外遇到了我姑姑林明秀……林牧堂为了攀上姑姑,之前一直对她说谎,姑姑知道我奶奶和爸爸还都活着时,自然也就明白,之前是被林牧堂给骗了……”
“至于说林牧堂会自杀,我觉得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的,不是他自己多行不义,最终才会有那样的报应吗?”
“……说起来我也很抱歉,其实我心里,也并没有很想去找爷爷,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回来找过我奶奶不是?就是吧,之前林牧堂就坑了我姑姑一把,那个林永宽,不是我小看他,也并不是很有能力的样子,结果却在你们林氏跃居高位,有当年的前车之鉴,我就想着,有没有旧事重演的可能,这才会特意过去……”
“……现在瞧着,却是我误会了,既然林永宽并不是我想的那般,有什么害人之心,那这件事不提也罢……要是给姜小姐造成了什么困扰,我感到很抱歉……”
“不用,不用说什么,抱歉……”姜静怡起身时,明显整个人都有些晕眩,想要跟时樱说什么,却又千头万绪不知道怎么开口。
匆匆从茶楼下来,一直到回到酒店,整个人还有些头重脚轻,更是一进酒店,就拨通了姜洪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