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心如死灰躺在病床上,整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原本麻木的躯体渐渐恢复知觉,可看不到逃出去的任何途径。
虽说病房里只有一个佣人照顾她,但小云十分精明。
窗外阳光明媚,苏沫沫睫毛轻颤,觉得这样的好,天气有些久违。
她抬手轻轻掀开被子,走向窗边。
“你干什么?”小云刚从卫生间出来,惊呼一声。
苏沫沫回头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
楼下是空旷的草坪,近几日来眼前全是白色,突然看到翠绿的颜色还有几分不太适应。
小云以为她要跳楼,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往回扯,“你疯了?”
“我只是想看看风景。”苏沫沫抬手轻轻甩开小云的手。
小云后退一步,不太放心的站在一边盯着。
楼层不高,倘若从三楼跳下,并不会造成死亡只会痛不欲生。
苏沫沫双手轻轻搭在栏杆上深呼吸,她定睛望着草坪上的行人。
基本上都是两辆结伴,很少有一人。
她哼笑一声,收回视线,目光掠过楼底时笑却僵在嘴角。
徐倩身着黑色风衣,脚下步伐稳健。
苏沫沫大脑飞速运转,搭在栏杆上的手不由得紧握。
身后的
小云已经回到房内,苏沫沫低头查看阳台,咬了咬下唇。
徐倩正在楼下行走,视线中突然多了一道白色抛物线。
“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高空抛物犯法,懂不懂?”
她骂骂咧咧抬头,话卡在唇边。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晦气,你怎么在这?”徐倩站在楼下不由的拔高音调。
苏沫沫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而后冲着楼下的徐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讲不了话。
徐倩秀气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察觉到事情有些诡异。
“看够了没?楼下是有什么值得你看的?”小云不耐烦的走过来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将人往回带。
楼下的徐倩快速收回目光假装只是路过,楼上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送过来的饭菜和前几日的并无差别,苏沫沫嘴里淡的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
她握着筷子久久没有动作。
“给你什么你就安安静静吃什么,不想活也可以不吃。你死了,我也不用待在医院里守着你。”小云冷嘲热讽。
苏沫沫紧紧咬着嘴唇,依旧隐忍不发。
筷子在碗里不断搅拌,她像疯了一样。
徐倩会救她吗?
手中的筷子越握越紧,甚
至快要折断。苏沫沫压下心中的憋屈,端起碗将热汤一饮而尽。
傅弋川抵达国内时已经是夜晚。
秋风卷着寒意迎面扑来,并未影响从国外归来的男人。
李奕一早便在停机坪等待,国外的小陆因为此事还特意归国一趟。
李奕与小陆快速对接之后跟上傅弋川的步伐。
“傅总,您还好吗?”
身材高大的男人静静点头,没有应声。
李奕跟在他身后步伐稳健,如实汇报最近一段时间内公司发生的事件。
“晏词少爷已经进了医院,我派人暗中调查过,情况还算乐观。”
身前的男人脸上终于泛起丝丝波澜,傅弋川深吸一口气回头。
“晏小姐最近一直在医院照顾弟弟,没有其他的行程。”
傅弋川淡淡应了一声,垂着眼眸坐进车内。
“苏沫沫说了一些不知轻重的话被老夫人撞了个正着。老夫人一气之下责令家里的人不给她吃饭。”车子缓缓启动驶向老宅,“前两天人晕倒了,家庭医生束手无策,直接送进医院后有人在看管。”
后排的男人眼眸紧紧地在一起,长腿随意交叠,没有多余的动作。
李奕噤声,明白自家老板除了晏小姐的事情,其
余之事不太感兴趣。
车厢内气氛寂静,一路驶向老宅门外。
傅老夫人得知他归国的消息,便早早在家等候。
车门打开的一刻冷风扑面而来,傅老夫人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情绪,随着呼啸而过的冷风一起爆发。
拄着拐杖的年迈老人老泪纵横,庸人扶着傅老夫人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奶奶。”傅弋川开口,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傅老夫人颤颤巍巍伸出手,将男人宽厚的手掌钻进掌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傅弋川扶着傅老夫人一同进了客厅。
饭桌上的饭菜还腾着热气,傅老夫人没有像往常一样问东问西,只是不停的为他添菜。
傅弋川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望着眼前面容憔悴的老人。
“怎么了?”
傅老夫人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连眨几下过后也跟着放下手中的筷子。
“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清冷的月光穿过走廊洒进屋内,男人掷地有力的声音直直敲击老夫人的耳膜。
傅老夫人眼皮轻颤,沉默良久。
墙上挂的钟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