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也可以选择换个继承人。”
薄屿深的反应相当淡漠,却犹如在薄司擎的雷区蹦迪一般,让他额角的青筋都在忍不住跳舞。
但是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这小子确实有恃无恐。
但凡他能把薄屿深换掉,早就已经行动了,还会等到现在吗?他又不是没有别的儿子,比不上薄屿深出众是事实,但是都足够听他的话。
这就是最大的优点了。
“你明知道不可能。你最好考虑清楚,打算怎么给费兹杰拉家族一个解释?”
艾米丽是费兹杰拉家族的掌上明珠,对方如此信任他们,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的话,后果也许真的不容乐观。
失去一个合作伙伴并不可怕,棘手的是合作伙伴转眼就可能会成为怒目而视的仇敌。没有人会希望平白无故多出一个敌人。
“我可以给他们经济补偿,前提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之前艾米丽也做了些伤害我妻子的事,所以我认为,他们并不亏。”
薄司擎瞪了瞪眼睛,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对薄屿深怒目而视。
“艾米丽能对她做什么?她是天之骄女,要什么有什么,顾芳菲有什么值得他针对的?”
知道薄司擎的偏见一时半会绝不可能扭转,薄屿深不再多说,只是认真警告。
“最好是这样。如果艾米丽再敢出手,我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这句,薄屿深拖着沉重酸痛的身体回到卧室。
“你敢对她动手试试!薄屿深,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薄屿深把身后愤怒的咆哮甩在耳后,现在他满心满眼只有他无辜受到诘难的妻子。
顾芳菲在这时幽幽转醒,躺在床上安静地着他看,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薄屿深平静回望。
突然,顾芳菲呜咽着扑过来,一下撞进薄屿深怀里。
男人宽厚有力的手臂,把她紧紧拥抱着。
即使牵扯到后背尖锐的疼痛,他依旧连眉毛都没有丝毫颤动。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薄屿深艰难地吞咽了下唾沫,声音压抑沙哑。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眸里滚动,却终究只化作一声叹息。
他早该料到的,狗急跳墙。
“不怪你,你什么错都没有。我知道我很糟糕……可是她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啊……阿深你不知道,那一瞬间我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顾芳菲泣不成声,她丝毫没有发觉薄屿深后背异常的僵硬,只是尽力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薄屿深并没有打扰她,沉默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曾经无数次安慰她时一样。
“阿深,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芳菲才终于抬起来通红肿胀的眼睛,充满依恋地看向薄屿深。
宛如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脆弱可怜到不可思议。
薄屿深心下软得一塌糊涂,自责和愧疚也在这一刻愈加深重,如潮水一般,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我想回家,这里一点都不好。我想薄荷了,还有软软。”顾芳菲抽了抽鼻子,此时情绪几近崩溃。
她以为自己会很坚强,以为自己应当无坚不摧。但是事实上,那只是她的幻想。
在唯有薄屿深一人可以依靠的异国他乡,她就像一根浮萍一样,只想抓紧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顾芳菲许久没有等到薄屿深的回应,她觉得失落,又难过极了,只好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就快了,后天好不好?我们去巴黎玩,然后永远都不回这个鬼地方来。我保证。”
薄屿深心疼地亲吻她的眉眼,顾芳菲没有躲避,但是她也没有回应。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心里面乱得一塌糊涂,情绪已经彻底耗竭,完全分不出来任何精力去应付他。
知道还必须在这个地方煎熬,之前一直努力压抑着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顾芳菲不管不顾,开始用力锤打薄屿深。
薄屿深闷哼一声,却并没有躲开。
但是他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是让顾芳菲发现了异样,她赶紧去看薄屿深的后背。
不过男人却向一边躲了躲,没有让她碰到。
顾芳菲的心沉了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顾芳菲执意要看,薄屿深却摇摇头,完全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没事,一点皮外伤,三五天就养好了。”
但是他毫不在乎的语气并没有把顾芳菲糊弄过去,她的手几乎是颤抖着去掀开薄屿深的衣服。
看她很坚决,薄屿深也没再坚持,坦然把自己的伤处露了出来。
一片骇人的青紫色,光是看着,顾芳菲都觉得压抑恐怖。
她几乎窒息,连声音都在颤抖。
“这是怎么弄的?你在自己家里,谁敢打你?”
看着薄屿深沉静的脸,答案呼之欲出。
刘玉兰作为继母不敢太过分,敢随意动手的自然是那位名义上的父亲。
“他凭什么动手打你?阿深,你疼不疼……”
顾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