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播间有人能听见的话,已经开始打假了。
规则对身处其中的存在一视同仁,实力强横的擅自违反规则,受到的反噬也会更强。
可沈时安对此一无所知。
他定了定神,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着,摒弃那些幻像之后,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
“规则或许伤不到你,但你考虑过吗?直播间的人都能看到你的所作所为,你现在能杀掉我,以后也能违反规则杀掉别的已经过关的玩家,你只要这么做了,你的存在对其他玩家而言就变成了威胁。”
“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对付你。”
“我知道你很强大,可能是我理解不了的强大的存在,但不代表所有人联合起来依旧对你构不成威胁。”
“哈哈。”与沈时安紧贴着的胸膛传来震动,“直播间?你是真的很聪明,这是你刚刚才知道的规则吧?倒知道反过来利用它来对付我了。”
“不过,”男人的语调古井无波,拖曳的长长的,“那些人眼里现在看到的,不过是一位善良的神灵在拯救他最虔诚的信徒罢了。”
“从我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直播间里看到的都是我伪装的幻像。”
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他和龟龟真的要死在这里?
沈时安乌黑浓密的睫毛颤抖着,仍然在不死心的挣扎。
他反问:“那么如果你唯一虔诚的信徒就这么死了,你身为神明,连救活他都做不到,还有人愿意信仰你吗?”
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并不真的在乎有没有人信奉这样无聊的事。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神明为什么不行?”
他压低嗓子,恶意从齿缝里渗出:“神明太善良了,他太过于重视他的信徒,施救的过程里灌注了太多的灵力,结果一不小心,他的信徒脆弱的生命就这么夭折了。”
“美丽的神明悲痛欲绝,围观的人群簇拥着,因为他的善良而加倍同情。”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沈时安能察觉到,随着两人的交谈,顾守心话里的戏谑意味越来越浓了。
就像是他“认识”的那个顾守心。
难道……张忠确实对他产生了影响?
这种影响或许不会让顾守心彻底丧失理智,但会勾起他更加冷酷嗜血的一面。
而他现在正慢慢的恢复清醒。
沈时安装作不经意的侧目,果然发现顾守心脸
上红黑相间的纹路又渐渐变回了黑色。
这样的顾守心或许嘴上更不饶人,但比起纯然抑制不了欲/望的怪物,明显是可以交流的存在。
“好了,狡辩到此为止。”
“擅自获取了神明的一滴精血,我为你的胆大妄为而惊喜。”
“我很喜欢你,所以,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触手用力往后一扯,沈时安的后背和那人的胸膛几乎贴合的紧密,再也没有丝毫缝隙。
离得这样近,那岌岌可危的最后1点san值也告危了。
男人侧脸冷峻,眼底含着兴奋的快意。
他的手从沈时安颈后环过,捏紧他的下巴,强迫他垂眸看着自己裸/露出来的胸口上,触手的尖端已经刺破了皮肤,还在不断的深入。
沈时安痛的瑟缩起来。
纤细的腰向上挺起,清隽的脸因为疼痛皱成一团,沈时安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呐喊:“旧日支配者,莫尔斯!”
触手的尖端隔着单薄的胸膛已经能感受到来自沈时安的心跳,再往前一寸,他就能了结眼前单薄青年的性命。
但是顾守心停下了动作。
他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神明的真颜不能直视,不可窥探。
神明的名讳不可直呼,不可猜测。
沈时安咬破的唇渗出血色,这样他苍白的脸显出几分艳丽,配上绯红的眼角,竟然有种飞扬的嚣张。
他轻笑道:“我听说,不可名状的主神们,被卑贱的人类叫出真名的那一刻,就会和卑贱的人类自动绑定契约。”
他仰起头看向顾守心:“不会是真的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顾守心或者说莫尔斯,脸上是一股无法言说的诡异表情,像是既开心又愤怒。
顾守心,或者说莫尔斯,短暂的松开了对沈时安的桎梏。
沈时安抚着喉咙咳了一阵,才笑道:“你吃了张忠,又想吃我,这是你最原始的兽性。你渴望吞噬,被你吞噬过的人都变成了白骨。而不论是顾守心,亦或是直播间里的人看到的神明,你都扮演的非常好,所以,你也十分擅长伪装。综合这几点,你的身份好像并不难猜了。”
“旧日支配者,莫尔斯。擅长伪装,传说他所过之处皆是厄难,被他的雾吞噬的生物,都会变成一具具枯骨。”
莫尔斯怔住了,既而大笑:“这么说,还是我主动提供的信息?”
然而上一秒还在大笑的人,下一刻就沉下了脸。
他栖近,侵入沈时安的安全范围,声音低沉:“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套我的话?”
“装作孱弱、乖巧,实则包藏祸心。”
“沈时安,你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