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组,都别挥了,赶紧原地休息,一刻钟后给我堵住葫芦口,若是土匪大军冲过了弓弩组的封锁,你们就是最后一道屏障。”
“对了对了,刚跑完别直接躺下,都给我边慢慢走边休息,赶紧起来!”
看着那些已经躺下或者将要躺下的人,姜佩着急大喊。
对那些累得听不清自己讲话的人,姜佩只得用脚猛踹,示意他们活动活动。
人剧烈运动完以后不能马上躺下,对于这点,作为理科生的姜佩还是懂得的。
“哈哈,终于到我‘张大将军’出马了!”张珂带着老兵拿着弓弩匆匆出发。
姜佩本不愿让他以身犯险,可这牛犊子脑袋不太好使,一提起打仗那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没办法,谁愿意跟傻子较劲呢?他愿意去就去吧。
弓弩组带足了弩箭,分成十组四散开来,每一组都由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或猎人带领。
猎人和老兵是最机敏的,拔除这种没经过专业训练的暗哨,对他们是手到擒来的事,更别提那些拉跨的明哨了。
“姜公子,你这是为何?不是说这场仗不会死伤一个人吗?为何如此鲁莽?”
“之前让他们拿旗挥舞奔跑时,在下就觉得不妥,把他们精力耗尽,如何去打土匪?”
“现在又只让弓弩队前进,这不是拿百姓性命开玩笑吗?你如何配得上县令一职?”
一旁的陈引又开始作妖了。
这刺耳的顶撞声令姜佩略有不爽,心说:
老子配不配得上县令还用你评价?
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好好看着,一个大男人怎得如此墨迹?
老子刚把命令发下去,你就来顶我?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
一个白身敢顶撞县令?要不是看在你救了老子的份上,早把你给乱棍打出了。
老子虽然随和,但也不是随便能欺负吧?
“聒噪!”
姜佩面露不快,根本不想回答陈引的质问。
陈引愣了片刻,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被怼,委屈的泪花直在眼里打转。
他觉得自己毕竟也是好心,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怎能如此白白葬送。
见陈引一副快哭的样子,王竹未急忙上前打圆场:“来,陈公子,借一步说话。”
他伸出右手,指向另一旁的密林,示意陈引跟上。
作为剿匪计划的参与者,王都头自然明白一切,为了不打扰到姜佩,只得把陈引叫去别处。
陈引虽不想离开,但又好奇王都头要跟自己说什么,只得半推半就地跟着。
二人便钻入更深的林中。
“别走了,赶紧说吧。”本来委屈的陈引此刻反倒有些不耐烦了。
“陈公子,这些本是机密,不得与外人说的,但您是姜大人的救命恩人,在下就破例一回。”
“别磨磨唧唧了,快快与我细细说来。”
王竹未一愣,眉毛僵住了,心中不快:就这态度,别说姜大人了,我都想打他一顿!
他压住怒火,开始解释:
“姜大人此计为以假乱真,和瓮中捉鳖,这拿着旗子奔跑,正是以假乱真。”
“让土匪以为咱们是过路的正规军队,放松他们的警惕。他们毕竟是土匪,对军队心存畏惧。”
“这样一来,不管是明暗哨,都不会继续监视咱们,免得被发现,惹祸上身。
咱们就可以趁其不备,用经验丰富的老兵或猎人出击,挖光他们的暗哨。”
听到此处,陈引却不服气,反问:“你们怎么知道土匪不会继续监视?太过自大了吧?”
谁料王竹未不仅不恼,反倒笑出声来:
“这就不得不夸下咱们姜大人了,他认为,既然土匪里面有边境的逃兵,那好钢得用在刀刃上,葫芦口这地方就是刀刃。”
“这逃兵也知道山寨的暗哨很简陋,极容易被发现。毕竟那些盯梢的不久前还是庄稼人嘛,哪懂这些?”
“那么经验丰富的逃兵就必然会吩咐所有人,不得继续盯着。因为这群人不专业,只要盯着,那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姜大人有句话说得好呀,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那怎么才能不被深渊凝视呢?简单,你不继续盯着深渊不就得了。”
这么有哲学意味的话,确实是姜佩说的,不过他只是顺嘴一提。
他真正想说的,是光路可逆,不过这东西对于古人来说太过高深,王竹未肯定是听不懂的。
只要盯着别人,那就有可能被别人发现。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直接放弃盯梢,这便给了护卫队打掉明暗哨的机会。
这一番话下来,陈引已经被姜佩的缜密心思震撼到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王竹未露出得意扬扬的样子,看来给别人带来震撼也是很爽的,即使主角不是自己。
“那后面呢?说到底土匪还是有六百人,这个怎么解决?”
陈引的语气软了不少,心中已经有些佩服姜佩了,不过碍于面子,没有直接表达出来,而是避重就轻,问了另一个问题。
“瓮中捉鳖!”王竹未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