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果然机敏果敢,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这就去跟他道歉!”
陈引已经完完全全弄明白这计划的始末,没有继续耍小性子,反倒是起了爱才之心。
“这也不怪陈公子,我刚遇见姜大人时,也不怎么待见他,可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姜大人真的是一个有勇有谋,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见王竹未双眼冒着金光,陈引便知晓他并没有骗自己,这副崇拜的神情是装不出来的。
说着二人便一同返回,王竹未还在兴高采烈地叨叨自己与姜佩相遇之后的事。
当然肯定有所保留,不会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抖出来。
而一旁的陈引却思绪万千: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人会不会忠于朝廷呢?
他到底是爱百姓还是爱朝廷?这很重要。
转瞬间二人已经来到姜佩身前。
见姜佩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陈引羞愧地低着头,扭扭捏捏,小脚慢慢向前移动。
终于,走到距姜佩半丈远时,陈引鼓足勇气,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
“姜大人,此事是在下之过,不该妄议您的命令,希望姜大人原谅!”
姜佩自然不是小心眼,陈引态度诚恳,应该是发自内心的道歉。
那他肯定会原谅嘛,毕竟人家虽然冲动了些,初心还是好的嘛。
“陈少侠言重了,本官不是狭隘之人,不需多礼。不过本官听说这行走江湖之人,应该都是极为聪慧的。”
“陈少侠就没想过,为何本官区区十九岁就能当县令?这没有真学实料能做到吗?”
姜佩觉得这陈引算不上坏人,而且跟自己一样爱护百姓,只是脑子不够用而已。
虽说自己刚刚那番话有些暗指陈引脑子笨的意味,但他不怕得罪人。
陈引自然没有生气,这话不太好听,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他觉得这是一种教导,这大千世界中,这波涛汹涌的江湖中,估计很少有真心教导自己的人了。
陈引深吸一口气,细细思考姜佩所说。
是啊,为何眼前之人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县令呢?等等,姜佩?这名字怎得如此耳熟?
“姜大人自然是有能力的,这点我已亲眼见过,可光有能力恐怕不能担此任吧?”
这点陈引倒是没说错,全天下那么多人,人才更是如黄河之沙,数都数不清。
你有能力,别人就没有?那为什么这个位置偏偏是你来坐呢?
姜佩微微笑,点了点头,这陈少侠很上道嘛,一点就通,还学会举一反三了,是个可塑之才。
“家父乃武安侯。”
“什么?武…”陈引惊呆了,没想到眼前小小的县官是武安侯之子。
怪不得自己觉得姜佩这名字耳熟,自己小时候不是见过他吗?这记性真是…唉…
可武安侯早已去世,按理说姜佩该承袭爵位,一辈子在京城逍遥自在才是。
或者干脆在军中任职,承祖辈之业,保家卫国。
这姜佩怎会来到靠近边境的清远县,当一个小县令?
“如此荣耀在身,姜大人为何屈尊在此?”陈引忍不住发问。
“唉,往事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姜佩打了个马虎眼,没继续深入讲解,毕竟朝堂之事怎能轻易说与江湖中人?
现在姜佩的任务是猥琐发育,不可惹事。
王竹未也一时语塞,原来这姜大人竟有如此深厚的背景,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唉!
陈引低眉,不再言语,心思却已飞到天际:估计是父皇做的事,唉!真是有眼无珠。
这两年自己在民间游历,不曾回皇宫,肯定发生了很多事。
看来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了。
……
与此同时,狗狗山内。
聚义堂下坐着十来个身材魁梧,胡子拉碴的大汉。
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伤,看来应该是从边境过来的逃兵。
刀疤脸坐第二把交椅,低头不语,做了错事的他内心十分煎熬,癞子头则站在他的身后,急得快要哭出来。
这十来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把目光集中到大当家身上。
聚义堂正下方摆放着虎头大座,重约三百斤,一条虎皮毯铺在上面。
其上坐着一个光头猛汉,从眉头到颧骨斜着一道狰狞的刀疤。
这独眼光头正是狗狗山的大当家,他紧咬着牙齿,怒目圆睁,好似盯着所有人,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就在刚刚,自己手底下的人前来汇报,葫芦口已经被占领了,二当家说的那群人不是军队,而是清远县的护卫队。
大门紧闭,这种消息万万不可传出去,否则容易引起哗变,未战便已输。
作为众人的主心骨,大当家得拿个主意,不然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娘的,葫芦口这么重要的地方都能丢?还是被不入流的护卫队拿下的?”
“咱们早就断粮了,本来打算今天再去抢的,结果整这么一出!他娘的!”
“我敢说,就算咱们不出去,到了明天,破,他娘的!”
独眼光头一时想不出破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