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危险!
危险!
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
姜佩大惊失色。
「太子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怎么知道我要谋反?」
一系列由之而生出的疑惑,一个一个钻入他的脑海中。
生根发芽,迅速生长,如疯长的藤蔓般交织缠绕,占据了他所有思绪。
他的心脏紧缩,如坠冰窖。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死法。
被当朝太子发现自己谋反的企图,那恐怕五马分尸都算温和了。
而刚刚跟自己完婚的林沐仪也得受到牵连。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他的目光坚毅许多,直勾勾地盯着太子。
就在这一瞬间,他完成了从疑惑到绝望,再到勇敢面对死亡的转变。
陈萤也疑惑地看着太子,看他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姜佩强镇住呼之欲出的心脏,大大咧咧地朗声笑道:
“哈哈,太子殿下可真会开玩笑,我姜佩一小小县令,不求荣华富贵,但求无愧于朝廷,怎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他拱手一礼,微微弯腰。
“哈哈哈!无故加之而不怒,猝然临之而不惊!不错不错,本宫果然没看错人呐!还弓着腰干什么?赶紧起来呀,本宫跟你开玩笑呢。”
太子笑呵呵地拍着姜佩的肩膀,殊不知姜佩背后已湿了一片。
可陈萤眉头皱得更深了,在她印象中,自己的皇兄并不是那么爱开玩笑。
难道此事是真?
姜佩有胆子有谋略,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若他想造反,在边境收编几个土匪窝子,拉出一个队伍来,确实可以独占一州,到时在联合北蛮人,那大有瓜分大康之势啊。
姜佩面上镇定自若,站直身子,心中的恐惧已烟消云散。
但疑虑尚存。
不管太子是不是真的知道姜佩要造反,只要现在相安无事,那足以说明姜佩是安全的,他便不必紧张。
三人就此落座,只是静静抿着茶水,无一人开口,气氛一时间又尴尬不少。
姜佩来此的目的本来是想拉拢太子,为自己背书。
可万万没想到,太子便是那日帮老妪出头的年轻人,一时之间,姜佩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兄,这两日可还安好?那几处医馆现在可是你的产业了?”
陈萤硬着头皮没话找话,硬生生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姜佩也灵光一现:对呀,他还想知道那医馆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太子和年轻人是同一个人,而以他的聪明才能定然能猜到那小女孩的病根本治不好,那为什么还要让老妪跪走三里路?
而现在又为何要收购医馆?难道他真的只是把那老太太的痛苦当成自己的筹码?用来利益最大化吗?
他是那样的人吗?
“锵锵——”
太子温文尔雅地用杯盖拨弄着茶杯中的开水,发出阵阵清脆瓷片碰撞声。
涤人耳目。
“不错,那医馆已经收于孤手中了,户部尚书这几年是越来越膨胀了,他们周家的产业越来越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一介臣子,在天子脚下可不能太过放肆,孤就是要借着此事敲打敲打他。”
姜佩闻言,轻轻点点头,这与他之前料想的不谋而合。
“殿下,下官心有一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太子放下茶杯,温和地看着姜佩:
“但说无妨!”
姜佩也鼓足勇气,大大方方说出了潜藏已久的疑惑。
太子自然也聚精会神地倾听,不时点点头,话音落地,他才正面回应:
“不错,孤收购的几家医馆里就包含了益元堂,至于你说的以那老太为棋布一场大局,倒也谈不上。”
“不过是她想要钱,孤想要吞掉世家的产业,所以孤设了一个局,既帮助了她,也实惠了孤。”
“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至于那小女孩能不能救过来……”
说到这里,他眼角微微颤动,淡漠的眼神灰暗了一些。
但这股落寞转瞬间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犀利果敢。
“孤不是医生,没有妙手回春之术,只能说尽人事安天命吧!”
姜佩有些错愕,可他总感觉这话并不像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的,或者说不像是从那日年轻人口中说出来的。
他还记得那天,那年轻人大袖一挥,仰天长啸:「为了百姓,我这条命摘了去又何妨?」
眼前的太子与那日的年轻人确实是同一个人,可姜佩总有一种硬生生的割裂感。
可下一刻,姜佩猛地觉察到:
其实太子并没有错啊,他已经提供了一切可以提供的帮助,只不过生产力受限,科学技术没有发展,更别提能治病的药物了。
太子的话确实很正确,
极致冷静的正确!
想到这里他暗暗点了点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