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窈看着脚下匍匐着的四个暗卫沉默不语。
她不会调教暗卫,也想过若和离后,要不要将暗卫还给李偃珩。
但李偃珩不要,说给她的就是她的了。
半晌,地下的昭雪率先开口了:“主子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只是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劝江舒窈:“我们与李司长身边的暗卫知根知底,况且李司长自身的武功也深不可测,我们……没有万全的把握。”
江舒窈笑了笑,叫她们起来。
“我不是真的要让你们去杀李司长,只是确认一下,你们现在是绝对忠诚于我的。”
她笑容凝在嘴角片刻,认真道。
“接下来我要和你们说一件事,只有你们四人和我知道,此事要绝对保密,尤其不能告诉李偃珩。”
“是!”
四个暗卫依旧不显露分毫情绪,只冷脸站在她身前。
江舒窈扫了她们一圈,伸出手臂挽起袖口。
“昭月来为我把脉吧。”
她把风华雪月绕糊涂了。
昭月上前浅浅地搭着她的脉搏诊了片刻,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震惊的表情。
“主子怎么了?”
最爱八卦的昭华看着这一幕实在忍不住了。
江舒窈看着昭月犹豫的表情笑了笑:“和她们说吧。”
昭月咽了咽口水,面露一丝迷茫:“主子……是喜脉。”
暗卫们震惊地齐齐后退了一步。
喜脉?!
她们日夜跟在江舒窈身边,知道她和李承楷有名无实,那这就是……就是李偃珩的孩子了!
饶是最沉稳的昭雪此时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孩子……还不能和李司长说,主子想做什么?
江舒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她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了。
不管怎样,这孩子应该也才不到一个月,她虽心乱如麻,但也知道,万万不能让李偃珩知晓此事。
李偃珩本就不想负责,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等待她多半不是去母留子就是杀人灭口。
更何况她前不久还那样让他丢了脸……江舒窈不敢怀抱侥幸。
她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由自主地上手摸了摸。
这可怎么办啊,这下可没法嫁太子了。
“主子可是担心自己的名节?”
昭月在一旁见她眼中愁绪一片,主动开口问道。
江舒窈抬眼看她,点了点头:“确实,我现在已是和离妇了,又经宫里嬷嬷验身过,若再被爆出有孕一事,恐怕牵连众多。”
她不担心自己的名节,可她担心侯府的名声。
兄长还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儿,若做姑姑的名节不好,这孩子将来议亲恐怕也会困难重重。
“主子不必担忧,我们南面那儿有一种药,吃了可保胎儿不会长得痴大,主子身形又苗条,平时遮掩着,到了生产的时候,也是夏季了,去避暑山庄上避一个月正好。”
“还有这种药?主子吃了和肚里的胎儿不会有问题吧?”
暗卫们俨然已经接受了江舒窈有孕一事,昭华活泼些,开始和昭月讨论起来。
昭月摇头:“没事的,这药在我们那处很普及,因为妇人们都要下地干活,若身子笨重了就不方便了,吃了那药后胎儿一应发育都是正常的,母体也会舒服一些。”
江舒窈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难安的情绪消散了些。
“那昭月也给我服一份那药吧。”
她很快就有主意,就如昭月所说,服药把肚子瞒住,待到最后两月时,找个理由上外头避避,待孩子生了就自如多了。
至于孩子……到时候也只能找个借口说是捡的,再重新养在自己名下。
只是这样一来,她肯定是不能嫁人了。
江舒窈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若只是和李偃珩那中药后过了一夜,她心中还稍微好受些,可若连两人的孩子都生了,那是万万不能再去祸害别的男人了。
她是想复仇,却不能为了复仇不择手段,那样和那些蛆虫又有何区别。
再三叮嘱暗卫们不许走漏风声后,江舒窈这才重新走出门。
“小姐醒了,来用碗汤吧。”
木樨熬的枣汤一直热着,眼下连忙端来给她。
江舒窈不知道有孕后能不能喝枣汤,她想到自己每每喝了茶后容易心悸,只得摇了摇头。
“现在不想喝,以后我的茶也撤了,只消给我喝白水就行。”
“啊,好……”
这碗汤她可是一直温着呢,木樨有些失落,却还是乖乖听江舒窈的,重新给她壶里灌上了温水。
江舒窈还没喝上两口,江云廉就怒气冲冲地进了她的院子。
“哥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审完了吗?”
江云廉抄起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而后“噗”了出来。
他怀疑地举着杯子看了看,目光又移向了江舒窈。
“杳杳,成安侯府竟如此苛待你,茶都不给你喝?你已经回家了,不必如此节省。”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