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纪瑜安睡到了自然醒,一起床就发现谢靳言点好了早餐在等她吃早餐。 谢靳言依旧是在沙发旁边读书,也不催促纪瑜安起床。 纪瑜安洗漱完,走过去把谢靳言推到了餐桌前。 “你怎么不自己先吃呢?我一般周末都不调闹钟的,所以睡到几点都是命。” 谢靳言一一打开了那几个餐盒,推到了纪瑜安的面前。 “没关系,周末本来我也没多早起来的。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餐,每一天都是。” 纪瑜安垂着眸喝着小米粥,脸却绯红一片红至耳根处。 昨晚的她说出那句‘见不得你赢不了’时,谢靳言惊愕的表情映在了她的眼里。 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起初的她是有点想硬着头皮接下谢靳屿的项目,即使是在厕所听到安白画廊的人这样谈论。但很快出了壁画被墨汁泼坏的事情后,她猝然间发现自己的重心放错了。她是该赚钱给外婆治病,但不该是毫无方向的什么活都去接。看起来是专业相关,实际上是有极大的区别的。 她不能保证自己以后接了谢靳屿的展览后,能够全心全意对待壁画修复或是书画修复,亦或者关于文物修复的工作,她也许都会分心。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专也不精,这不是一个修复人该犯的错误。 但她已经答应了谢靳屿,她便不好意思再去拒绝。可当她发现谢靳屿话里话外对谢靳言的暗讽,以及所有为她好的言论,都让她觉得谢靳屿对她的干涉实在是太过了,她忍受不了。她与谢靳言住在一起,或者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同居也罢,归根结底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 既然谢靳屿不是没了她就无法工作,也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那这破工作她不干了! 纪瑜安意外地发现原来迈出勇敢的一步,以及主动与人沟通是一件前所未有令人愉悦的事情。 谢靳言该是战无不胜的,而不是因为她的意愿而畏手畏脚的。 昨晚的谢靳言整张脸都盈满了笑意,晚上两人洗完澡看电视的时候,还偷偷牵起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 “做什么?” 谢靳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轻笑出声,摩挲她手指的力道逐渐变得更为柔和。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想听什么我养你的这种废话,我也不想说这些。我要对你说的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可能输。” 纪瑜安很感激谢靳言没有强迫她非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所有的行为都在告诉着她,他可以等,等到来年春天共赏绿意盎然,等到盛夏金榜题名,或是等到一叶知秋,再到又一年冬至。 谢靳言把打开盖子的豆浆推到纪瑜安面前,自己也埋头吃着小米粥。 纪瑜安的目光落在谢靳言的头顶,又看了看他递过来的豆浆碗,就拿起来喝了几口。豆浆的醇厚流窜在她的唇舌间,温热的感觉令她的心也瞬间温暖了起来。 早餐后是纪瑜安收拾的桌子,她把谢靳言推到了客厅的地方。谢靳言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纪瑜安,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纪瑜安。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我一会儿要出去,陈圳川会来接我有点事。你要去元山古城吗?还是在家休息一下?” 纪瑜安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上午十点。 “我去一下元山古城吧,时间还早。师父昨天教了我新的方法,我过去试试。” 谢靳言闻言点了点头,低下头找着手机,一面找一面回答着纪瑜安。 “那我让他顺便送你一起去吧?这天怪冷的,就不挤地铁了吧?” 纪瑜安眼见谢靳言小心试探的神情,心里霎时间浮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并脱口而出。 “谢靳言,我怀疑你以后会怕老婆。” 谢靳言因纪瑜安突如其来的想法愣了愣,却极快地反应过来后,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怕不怕老婆我不知道,但我怕你。” 纪瑜安好奇地凑近了几分,缓缓开口问着谢靳言。 “你怕我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 “自然是——” 谢靳言故意停顿了片刻,吊足了纪瑜安的好奇心后才给出了答案。 “怕你不高兴,也怕你不要我。” “我该去干活了,谢工。现在还是白天,禁止煽情。” 纪瑜安说这话的时候,莫名让谢靳言觉得这是纪瑜安在告诫他禁止白日宣淫一般。他顿时闭上了嘴,乖乖坐着等待纪瑜安。 “不着急,让陈圳川等一等也可以。” 纪瑜安恶狠狠地瞪了谢靳言一眼,就转身回到房间换衣服去了。 谢靳言低头看着自己手机上给他发微信问他的陈圳川,没有一丝被催促的不耐,反而乐在其中。 【纪瑜安什么时候把你推下来?下午还去不去了?】 陈圳川这样的孤家寡人,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单身狗是不会懂他这种等待的心情的。 【催什么催,就快好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这种孤家寡人懂个屁。】 陈圳川很快回了个问号,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谢靳言你嘚瑟什么?你不也是孤家寡人?人答应跟你在一起了吗就自作多情。】 谢靳言的笑意顿时停在嘴角,果然论插刀最数陈圳川。他索性就不回复陈圳川了,让他在楼下等着吧。 谢靳言刚刚放下手机,纪瑜安就准备就绪走了出来。她与陈圳川不熟且她还是温时慢的朋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等太久,否则两边都不妥当。 陈圳川果然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眼见纪瑜安终于推着谢靳言下楼才收回自己如冰的目光。 “陈律师,麻烦你送我去元山古城了。” “不麻烦,只是麻烦你照顾谢靳言了。” 陈圳川一边开着车,一边与纪瑜安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