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浣溪回到祝府时,虞雪君早已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裳,拿了一把扇子坐在庭院里,桌子上还摆了冰镇西瓜。
见祝浣溪回来,虞雪君朝他招手,他便乖乖跑过来了,活像一只被驯化了的犬。
虞雪君望着他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脸色微红,仿佛刚刚与人发生了争执一般,说道:“坐吧,尝尝这西瓜。”
祝浣溪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这瓜真甜,姨娘你也吃啊。”
“你吃吧,都是给你准备的。”
祝浣溪眼睛笑得像一轮皎洁的弯月:“谢谢姨娘,姨娘真好。”
好得他想把她藏起来,这样就不会被什么易淑杰难淑杰看到了。
虞雪君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顺便也给祝浣溪摇了摇,浅笑道:“对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祝浣溪吃瓜的嘴不停,嘴里塞着西瓜含含糊糊道:“挺好的,我已经按照姨娘的吩咐把那批蚕丝运过去了。”
“那个山匪头子呢?”
虞雪君不经意地一问,祝浣溪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将手里的西瓜放下,祝浣溪从容一笑道:“肯定是送到官府去了啊,相信官差老爷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虞雪君点点头:“你办得很好,希望他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祝浣溪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块西瓜,道:“当然。”当然没有机会做人了。
两人还在想着上午那件事,下人前来通报,易淑杰来访。
“他来干什么?”祝浣溪不悦道。
“来者是客,让易公子在内堂稍等片刻,我稍后就去。”
“我也去。”
他紧紧跟在虞雪君,寸步不离,这个易淑杰今天上午已经承认自己喜欢虞雪君了,此刻前来,肯定是不怀好意。
“易公子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老跟防贼一样防着他干嘛?”虞雪君奇怪道。
“姨娘,你太单纯了,我看他就是一衣冠禽兽,觊觎你。”
祝浣溪心直口快,口无遮拦。
虞雪君差点平地摔了个跟头,转头看着祝浣溪语气无奈道:“人家年纪轻轻,财富地位都有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成过家,肯定不缺女子喜欢,他能觊觎我什么?”
祝浣溪:“美貌。”
他语气无比认真严肃,成功逗笑了虞雪君,脸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早就人老珠黄了,我能有什么美貌。”
“姨娘,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哪里老了,那什么易淑杰三十多了你还夸他年纪轻轻,你还比他小两岁,你干嘛天天说自己老?”
虞雪君:“……”听不出来她只是在谦虚吗?
两人来到内堂时,易淑杰早已等候多时。
虞雪君:“易公子突然前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易淑杰走上前来,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想起有些材料上的细节需要请教虞夫人。”
他微微一动,虞雪君的视线便随着他的衣领看去,倒也不是多好看,主要是那衣领扯了个大洞,很难不吸引人的注意。
易淑杰发觉虞雪君的视线后,脸微红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来之前与人发生了点小矛盾,这不又想着忙正事,没有时间回家换衣服,让虞夫人见笑了。”
虞雪君奇道:“究竟是何人敢对易公子如此无礼?刚刚你不是才接过我庄上运过去的货物吗?”
易淑杰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没有什么人,都是我自己不好说错话得罪了人,虞夫人不要为我挂心了。”
他越不说,虞雪君越是好奇:“易公子不是会主动招惹麻烦的人,就算你说错了话,那人也不该如此野蛮扯人衣裳,这跟流氓强盗又有何分别?”
听着虞雪君为他愤愤不平,还大骂强盗流氓,祝浣溪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看着易淑杰的脸更黑了。
易淑杰:“虞夫人……”
虞雪君:“你尽管说出来,那人是谁,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易淑杰为难道:“可能是我做得不对吧,也不知道何时招惹了那人,实不相瞒,那人正是虞夫人身后的祝小公子。”
他说得委曲求全,简直是听者悲伤,闻者落泪,让人想要为他打抱不平。
祝浣溪浑身一怔,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刚想骂他,就被虞雪君直直地盯着。
“怎么回事?”
祝浣溪头皮发麻,老实答道:“也没什么,他说了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
易淑杰忙道:“祝小公子,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会惹到你,是我多嘴了,我给你赔不是。”
祝浣溪脸都黑了,他这是在火上浇油啊。
虞雪君阻止他道:“易公子,你不用赔不是,是我教导无方。”
随后冷冷对祝浣溪说道:“还不快给易公子道歉,你平时是怎么答应我的,不随便与人动手。”
祝浣溪心中委屈,但理亏,他又不能告诉虞雪君易淑杰喜欢她,那不是给了他机会?再说虞雪君估计也不会信,他只得咬着牙,对易淑杰狠狠道:“对不起。”
易淑杰一副菩萨心肠:“祝小公子言重了,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只是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