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浣溪来到佛像前仔细观察,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他又绕到佛像后面,手关节在佛像身上叩了叩,寂静的屋子里除了传来一阵空洞的回音,再无其他。
正当祝浣溪疑惑时,突然感觉脚下的地板动了动,须臾,一阵天旋地转之间他的身子急速下降,甚至没有可以抓住的事物,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到了地面上。
原来在这佛像后的地板
里面并不算黑,有烛光照亮,他得以看清这竟是一间密室,而他就落在密室的入口。
他直起身子往里走,密室不大不小,正中央放了一张书桌还有书架,看物件的摆放,密室的主人应该经常来到这个地方。
祝浣溪心中有很多疑惑未解开,一个堂堂的慕云山庄主人,整个慕云山庄都是沈慕臣的,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挖个密室,还不让人靠近,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书,他随手拿起翻了翻,都是些常见的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本《香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上面都是一些关于香料的记载。
他拿起书翻了几页,一个信封映入他的眼帘,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命名,把信封拆开来看,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盼与友人一叙,共商大计。
笔锋走势与白日里在乌力罕房间发现的那张纸上的“乌”字一模一样,他掏出偷偷藏在怀里的那张纸,对比之后,确定为同一人所写,而这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沈慕臣。
他心里面渐渐有了底,沈慕臣与乌力罕的关系果然不简单。
他收了那信,正准备再找找其他线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他猛地一回头,一只手向他脖子直取而来。
“你是何人!”沈慕臣怒喝道,同时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想要将祝浣溪擒拿住。
两人一下子打了几个回合,桌子上的东西被掀翻在地,就在打斗的关键时刻,沈慕臣忽然停了手,与祝浣溪相对而立,脸色阴晴不定道:“阁下到底是谁?”
面罩之下的祝浣溪冷笑一声,没有答话,二话不说朝沈慕臣扑去。
他来势汹汹,沈慕臣急急退后,退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只见他忽然伸出右手,握着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圆环一扭,触发了机关。
一支尖锐的羽毛短箭朝祝浣溪袭来,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无数的短箭如密集的雨点。
祝浣溪没有携带武器,又猝不及防被机关攻击,躲闪之时,一支短箭正中他的肩膀,还好插进去得不深,他没有犹豫直接将箭拔出,同时飞速思考着脱身之法,还好来时已经将密室大概的构造摸清。他反手将箭刺向沈慕臣,趁着沈慕臣躲闪的空隙,迅速闪到墙边,打开了密室的大门,然后溜之大吉。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再不溜就要被乱箭射成筛子了!
出了密室,又回到供奉佛像的房间,祝浣溪飞快地逃走,毫不犹豫地进了一间房。
此时虞雪君已经洗漱完毕,刚刚脱了外衣躺上床,只见大门一下子被人撞开,祝浣溪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进来。
虞雪君还没来得及询问,祝浣溪就栽倒在她的床边,只见他嘴唇发白,声音有些虚弱无力道:“姨娘。”
她这才发现他的肩膀正在流淌着鲜血,其实这点伤对祝浣溪来说本不碍事,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箭头上有毒!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慕云山庄的护卫都出来了,有人大声嚷嚷道:“抓刺客!”
虞雪君迅速反应过来,看着虚弱无力的祝浣溪,她顾不得穿上外套,起身把他扶上床,自己又躺下,然后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在一起,将祝浣溪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吹灭烛火。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沈慕臣站在门外说道:“虞夫人,你在吗?”
虞雪君的心怦怦直跳,声音依然平静:“我睡下了,沈庄主有事吗?”
沈慕臣望着虞雪君屋内刚刚熄灭的烛光,神情不明地开口道:“是这样的,刚刚山庄里溜进了刺客,沈某已经封锁了整个山庄,那刺客插翅难飞,所以想问问虞夫人有没有看到那刺客,我们好及时抓住他,以免伤了虞夫人。”
虞雪君淡淡道:“我没有看到什么刺客,我已经躺下休息了,劳烦沈庄主挂念了。”
闻言,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又响起了沈慕臣不依不饶的声音:“虞夫人,还是麻烦你打开房门让护卫们进来检查一下吧,那刺客狡猾得很,怕是溜进了虞夫人的房间。”
看来沈慕臣铁定了心要进来确认一番,不然不会罢休,感觉到被窝里的人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起来,虞雪君忙按住他,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表示安抚。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门外的人喊道:“那就进来吧,门没有锁。”
沈慕臣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几个护卫,一进来便看见虞雪君躺在床上,连忙叫其他卫护退出去。
他进来后,他一边不着痕迹地扫过屋子里的角角落落,一边说道:“虞夫人,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真是打扰你了。”
而被窝里的祝浣溪因为出不了气,正被憋得满脸通红,连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