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困在又冷又湿的牢中,没有别的事情做,只好各自休息。
“喂,起来,开饭了。”看守大牢的护卫端来了饭菜。
乞伏颜接过饭菜一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我好歹也是小侯爷,你们关我就算了,还给我吃那么难吃的饭菜,有没有搞错啊。”
“切,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怕护卫真的把饭收回去,乞伏颜急忙抢过饭碗。
几人都很久没进食了,囫囵吞枣吃起来,乞伏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这个沈慕臣到底想干什么啊,把我们关在这里,要么杀了我,要么饿死我,还让人端来那么难吃的饭菜。”
说完,又狠狠扒拉了几口饭。
“他不杀我们,估计是留着有其他用处。”祝浣溪分析。
“啥用处啊?”
“你好歹也是个小侯爷,你的小命拿来做人质啥的还是可以的。”
慕云山庄内,此时沈慕臣正在把一封写好的信装在信封里交给下人:“务必快马加鞭,把信送到城外,一定要亲手交到他的手上。”
这是慕云山庄最后的希望。
这时有丫鬟急匆匆来报:“老爷,夫人又发疯了,好像比以前更严重了。”
这名丫鬟正是上次祝浣溪碰到的那个圆脸丫鬟,名叫小慧。
“带我去看看。”
沈慕臣跟着小慧来到后院,只见地上一片狼藉,秋夫人正在房间里疯狂砸东西,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下人们都不敢靠近。
沈慕臣看了一会儿,对丫鬟道:“小慧,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是,老爷。”小慧眼瞅着发疯的秋夫人,退了下去。
刚退到门口关上门,就听到“秋容”二字,语气有些怪怪的,她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动作,把耳朵伏到门边。
沈慕臣朝发疯的秋容慢慢走近:“秋容,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我看着好生心疼。”
他步步逼近,一把拽开秋容手上正准备砸向他的花瓶,抓住她的手腕,原本正在发疯的秋容也冷静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沈慕臣伸出双手,轻柔地捧过她的脸,蹙着眉,眼里仿佛还有泪:“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害了你?”
小慧在门外听着,沈慕臣对秋夫人果然是一番痴情,这场景看着太心酸太难过了,她不忍再听下去,正准备转身离开,然而紧接着下一句话让她浑身僵住了。
“哦,差点忘了,是我干的。”沈慕臣说道。
沈慕臣一边掐着秋容的脸,一边仔细瞧着她的眉眼,仿佛要被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去:“秋容啊,我们都老了,不似从前那般年轻了,你不要再和我赌气了好不好?”
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却忽然伸手毫不留情拍掉了抚摸着她脸的手。
被打掉手的沈慕臣脸上的温柔一点点褪去,好似变了一个人,语调也变冷:“你要跟外面的人一样忤逆我吗?孩子没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心痛,我也会心痛!”
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指着自己的心口,完全不似平常温和的模样:“他们都说是我害得你流产的,可是他们都错了,大错特错!”
他上前一把搂住秋容的肩,手上使了劲,秋容拼命挣扎怕打他的手,却丝毫没有用。
“当初你和你的老相好那般要好,我发誓要出人头地,我拼了命才把你抢了过来,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千方百计逗你开心,可是你呢,你还背着我与他见面,后来,你怀了孩子,我怎能安心,我每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就在想啊,这个孩子肯定不是我的。”
沈慕臣越说越癫狂,疯狂摇着秋容的肩,说到最后,脸上忽然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所以,那孩子出生当晚,我就把他的头砍了下来,一半埋在佛像
本是件残忍血腥的事情,沈慕臣却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兴奋。
“虽然后来我知道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但我并不后悔,秋容,这是我做过认为最对的事情。”
神志不清的秋夫人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沈慕臣用手轻轻为她拂去眼泪,动作极尽怜惜温柔,像初次见她时那样,把她拥入怀中,抚摸她的头发安抚着。
“很快,很快,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牢房里。
乞伏颜靠在祝浣溪身上鼾声如雷,祝浣溪靠着冰冷的墙,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牢房开锁的声音。
他以为是送饭的护卫,骤然睁开眼睛,刚想抓住护卫时,手却在空中停住了。
“怎么是你??”
小慧正在埋头开锁,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小大夫,是我。”
邹淮和乞伏颜被他们的谈话吓醒了:“怎么了!怎么了!”
小慧忙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嘘,小声点,有人来了你们就逃不掉啦。”
说完,她已经把牢房的门打开:“你们可以出来了。”
祝浣溪皱着眉:“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慕云山庄的人吗,为什么要放我们出去?”
小慧急得跺脚,一边指挥他们出去:“哎呀,小大夫,没时间解释了,先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