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雪君已经愣住了,任由小和尚瞧着她手上所戴的手绳。
“招财吗?”她愣愣地开口道,“你们这红绳有招财的用处吗?”
“招财?”小和尚笑了,”不好意思夫人,这红绳没有这样的作用,您要是求财的话,还是拜财神爷比较好,月老他不管这个。”
“夫人,夫人”小翠见虞雪君半天没反应,叫道。
虞雪君一脸懵地扭头看着她,脸上还有些许震惊,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小翠一向认为她家夫人最为淡定,从未见她这副受惊的表情,一下子也急了:“您没事吧?”
虞雪君摇头。
小翠:“话说夫人为什么也有同样的红手绳啊,我记得我们没有买过这个东西啊——”
“走了。”虞雪君将衣袖薅得很下去,完全遮住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在小翠和小和尚一脸疑惑的注视下走出庙门。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很后悔今天来这菩提寺。
太阳穴突突直跳,疼得厉害,她忍不住伸手去揉,脑海又浮现出近日发生的事情,一连串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画像,手绳,两者隐隐约约有什么关联,全都指向同一件事情。
“其实我有喜欢的姑娘。”
“我常常都能见到她。”
“她不知道我喜欢她,我甚至不敢对她表明心意,不管如何,我这辈子不会再喜欢其他人。”
祝浣溪曾经说过的话回响着,言犹在耳,挥之不去,虞雪君的太阳穴都被她揉出了两团红色,但头疼依旧没有任何缓解,反而越来越令她烦躁。
最后,她忍无可忍,一掌拍在马车的横梁上。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小翠被这巨大的动静吵醒,睁开眼一脸惊疑不定:“怎么了?地震了?”
“啊,夫人,你的手怎么流血了?”紧接着小翠看到虞雪君流血的手。
虞雪君低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用力过猛蹭出了一点血。
马车突然停下来了,车夫从外面探出头来:“夫人,马车好像出了点问题,需要检查一下。”
随后便看到了被虞雪君拍断的横梁以及虞雪君面无表情的脸:“嗯,我知道,走路吧。”
军营中。
祝浣溪正在和乞伏颜切磋新学的一套枪法,收到一封来自祝府的来信。
他又惊又喜,反复在衣服上面搓了搓自己的手,才郑重其事地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
“虞夫人给你写了什么?我也要看,”乞伏颜好奇地凑过脑袋,“让你回家?”
信上正是虞雪君的亲笔,她已经和侯爷打好了招呼,让祝浣溪提前结束这边的训练,赶回家去。
“你家不会出了什么急事吧?”乞伏颜问。
祝浣溪也不知道,只是摇头道:“应该不是什么太急的事情,不然就不会只是让我提前返回,而不是今天就返回了。”
“你说得有道理,”乞伏颜又说,“我们明天还有最后一个演练,结束之后你就回去吧,没让虞夫人等太久。”
“嗯。”不用他说祝浣溪也知道,虞雪君亲自写信催他,他倒是真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训练营里的最后一个实战演练,是在野外的晚上,为了培养将士们的夜视能力,在打战过程中,有时候会遇到偷袭或被偷袭。
密林深处,万籁俱寂,一队人马偷偷潜入,已经尽量放低了脚步声,然而行走的声音和呼吸声还是格外刺耳。
“我有点紧张。”乞伏颜就在祝浣溪耳边说话,气喷在他脸上。
“你离我远点。”祝浣溪无情道。
他们这只队伍由张飒带领,本来兵头定的领队人是祝浣溪,被祝浣溪一口回绝了,原因很简单,不想再成为众矢之的了,而且分配任务很麻烦。
“大家现在开始分开行动,半个小时在这里集合。”张飒说道。
他们今晚的任务是负责偷袭驻扎在外各处分散开的一只胡人小军队,是一次真正的实战。
“为什么要单独行动?”祝浣溪有些不理解,“一起行动会更安全吧。”
胡人的军队虽然驻扎得比较分布,但每一处起码都三四个人,单打独斗的话占不到多大的好处。
这次的任务是算个人成绩的,表现好的话要记功,张飒一心想着多拿人头,主要是前一天晚上王奎跟他讲,如果一起行动的话估计人头大部分都会落到祝浣溪手里,他才做了这个决定。
人人都想得到赏功,不希望祝浣溪出风头。
张飒还未发话,队伍中有人出言嘲讽道:“你不会是怕了吧,怕了就回家待着,来当什么兵。”
一看那人是王奎,是和他同气连枝的,张飒松了一口气。
祝浣溪:“我不怕,我只是提议一起行动会更高效。”
闻言,王奎很不屑地笑了一脸:“祝浣溪,你就是想自己出风头嘛,装什么军师,你以为自己是哪个大将军的后代,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出谋划策?”
乞伏颜笑了:“王奎,你还真说对了,他确实是大将军的后代。”
王奎显然不信:“神经病,装什么逼,我还霍去病转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