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沈栀妤大汗淋漓,被噩梦吓醒的她喘着粗气,双手伏在额间消化梦里的内容。
梦魇转瞬即逝,她也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了,大脑一片空白。
昨天回到家后,家里不见人影。
自从她搬回家后,沈文建很少会在家里,这算是父女俩之间的小默契,可沈欣欣没回家可太稀奇了。
她下楼倒了杯水,站在餐桌前看着前方目无焦距地发呆,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沈栀妤脑子瞬间清醒。
是沈欣欣,她一夜未归,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沈欣欣似癫似狂,死咬下唇克制住发抖的唇瓣,“沈栀妤,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命呢!”
沈栀妤耸肩:“少干损阴德的事情,下辈子投个好胎。”
这么久了,她还真是头一次见沈欣欣这么狼狈,仿佛丢了魂似的,一点也不像演的。
沈欣欣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小跑上楼,将房门关的巨响。
正当她猜想沈欣欣遭遇了什么事情,门铃又响了起来。
是快递。
盒子就放在脚下,用黑色马克笔写下的沈欣欣三个大字格外刺眼,沈栀妤没这么好心,将快递盒踢到玄关的角落便要离开,但里面居然发出了声音,她面色古怪朝阿姨喊了声:“二小姐的快递,你给她拿上去吧。”
周日,她也要出门,正式去探望裴老夫人。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等沈文建。
王秘书说他大概还有半小时回家。
她没上楼,就在客厅坐着看电视,偶尔瞧上一两眼钟表。
就在此刻,沈欣欣的卧房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楼上人哐当哐当下楼,听得出那人是多么急躁和气愤。
“沈栀妤!”
沈欣欣拿着一把美工刀下楼,站在沈栀妤面前双目赤红,她脸色很差,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美工刀上下划拉的刺啦刺啦齿轮声音格外刺耳沉闷。
听得沈栀妤心尖一颤,上次遇袭的事情历历在目,她知道人魔怔的时候会有多大的恐怖力量,她离沈欣欣远了些,为了方便行动,她双腿落地,自然地将手撑在身侧以一种防御姿态面对她。
“又发什么疯?”
沈栀妤警惕看着沈欣欣,手慢慢挪向手机。
“我发疯?你想报复我用不着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不知她身后还藏了什么东西,倏然,刚才的红箱子被沈欣欣扔到沈栀妤脚边,一只血淋淋的老鼠,被剥皮抽筋放在黑色塑料袋里装入纸箱快递过来。
沈栀妤吓了一跳,小腿肚一软,立马跳到沙发后面。
见不得这么血淋淋的东西,她没忍住干呕。
“沈欣欣,你自己做了下贱的事情还怪我报复你?!你真是好大的脸!”
“你承认了!沈栀妤,你就是嫉妒我!”
沈栀妤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池子里的王八,翻了龟壳就到处咬人。
沈欣欣被她一刺激,扑上来就要扯她,手上的美工刀没个轻重,割破了沈栀妤的衣服,沈栀妤也不甘示弱,若说打不过男人,但一个平日劲爱装弱柳扶风的小绿茶,她还抡不过她吗?!
她扯住沈欣欣的头发将她往沙发上按,两人扭打在一起,刚才挣扎中,美工刀已经被沈栀妤扔远了,但沈欣欣留着长指甲,毫不犹豫往她脖子上挠。
沈栀妤早就烦透了她,正好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她,她反手将沈欣欣的双手反剪身后,长腿一迈,跨坐在她身上,膝盖压着她双腿。
视线往下瞧,忍着恶心将快递盒的一面纸耳朵拎起来往沈欣欣面前凑,腥臭味瞬时飘散开。
沈欣欣被吓得落了泪,她拼了命的将脸往沙发里埋,不去看那东西惨状。
方才也不知道跟谁借了胆子,现在都快缩到龟壳里去了。
“我干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干的了?”
沈栀妤冷笑,见她老实了,立马将手上的恶心玩意扔远,多拿一秒都会做噩梦。
“沈栀妤!你又在欺负你妹妹!”
一声怒吼差点将别墅掀翻,沈文建站在门口满脸怒容,沈栀妤惊愕,被他猝不及防的训斥声吓到,转头看他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
沈文建现在用什么眼神看她,失望还是愤怒,好像以往乖巧的女儿突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都是平白无故发生的,明明这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是他带来的,而沈文建呢?却要怪她为什么老是和他作对,和沈欣欣过不去。
“你说她?欺负她又能怎样?”
沈栀妤呵笑,她突然直起了腰,用着打量货物的目光审视沈欣欣,她哪点值得自己费心思?
沈欣欣以为沈栀妤怕了,尽管身体还被她压着无法动弹,但有人撑腰,立马哭哭啼啼扮起了可怜劲:“爸爸,姐姐以为合同的事情是我干的,她报复我!那只老鼠太吓人了,她怎么可以这样……”
嘴上说着一套,入了戏连语音语调都颤颤巍巍好像真被欺负惨了似的,但是那张脸,躲在沙发背后挑衅恶劣,连目光都是耀武扬威。
沈栀妤迅速俯身,抬起左手掐住她的脖子,中指和拇指分别扣在两侧动脉往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