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雀鼠谷战役之后已经快一年了,山西境内的叛军被尽数歼灭,也还了百姓的安宁。
江南的叛军最开始或许真的是有感于朝廷的无德和官吏的腐败,只是后来的叛军却是趁火打劫。
许多山上的劫匪趁此将自己的身份洗白,光明正大的欺压百姓,强取豪夺,表面上却还要打出为民做主,反叛朝廷的旗帜。
如此一来,百姓在朝廷官吏和叛军之间夹缝求生,日子过的更是水深火热。
在李靖安不留痕迹的撺掇之下,高留守最终向圣上上奏,为山西百姓争取了一年免除赋税的好消息。
经过李靖安兄弟两人与高、王两位留守的全力安抚,山西也恢复了往日的太平,更因今年无税收之策,百姓们也难得拿出了干劲,为自己的生活拼命耕耘着。
自李承父子三人外放到太原已经一年多了,太原百姓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李靖安也在这一年之中结交了不少地方权贵,为他们安国公府的将来做准备。
今日恰逢休沐,想到自从来了太原之后,谢清徽就没停下歇息过,李靖安的心中很是愧疚,便约了自家娘子今日一同出门踏青。
难得的二人世界,谢清徽当然高兴,一大早的就开始寻摸着要穿什么,最后两人穿了同色系的晴山色衣裳,一看便知道是一对感情很不错的小夫妻。
这次出门并没有兴师动众,李靖安和谢清徽只带了明心还有一个车夫,至于明镜和李四则是在府中忙着打理其他的事务。
如今正值六月份,天气温暖,每年京中这个时候,有许多的贵女郎君会相约一同在外游玩踏青,顺便还能在草地上用膳闲聊。
李靖安便提前让膳房备下了吃食,二人坐着马车去了无相寺附近的一处园子。
听闻这处园子和京中的曲江畔,芙蓉园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每年也会有未婚的青年男女在此相约。
二人抵达之后,果不其然,已经有许多的马车停在了春日园这里,有未婚男女,也有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像是李靖安他们这般已经成婚了的倒是极为少见。
明心把柔软的棉布铺在了一处草地上,又把车上的吃食盒子一一搬了下来。
闻着树木花草的芳香,看着其他未婚男女的打打闹闹,谢清徽也不免被这样愉悦舒适的气氛所感染:“二哥怎么想起来带我来这里的?”
李靖安用两个胳膊向后撑着,抬头长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听到谢清徽这样问,他不由笑:“咱们成婚之前只匆匆见了几面,要说出去玩还真没有几次,旁人家都是提前两三年定亲,也给郎君们留下了足够多的时间来讨好与了解自己的未婚妻,可惜咱们是没机会了。
但是我不想给你留下遗憾,虽然如今我们已是成婚的身份,但是我想把之前缺失的都一一弥补回来。”
微风吹动着谢清徽额间的碎发,她却顿感心中温暖,是啊,在没有陛下插手婚事之前,她也曾好奇自己的夫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她相信阿耶和叔父一定会给自己选一个处处优秀的如意郎君。
她也在心中想过,定亲之后,他们是不是也会像其他哥哥姐姐那样,常常相约在曲江池畔一同说笑。
可是一场带着阴谋的赐婚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没有婚前日渐深厚的情谊,也没有两三年的时间去了解,她带着摆脱了南安王世子的庆幸匆匆嫁入了安国公府。
只是时至今日,他还能看出自己的遗憾并为自己圆梦,谁又能说这不是一场圆满的婚事呢?
谢清徽看向李靖安认真道:“李二郎君,我是你的未婚妻谢清徽,初次见面,希望我们日后相处愉快。”
李靖安掀开了她的幕离:“我很荣幸,能够与谢娘子一同踏青游玩,我是你的未婚夫李靖安,希望我们日后相处愉快。”
两人说完之后相视大笑,草地上许多未婚男女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了日渐西沉之时,李靖安和谢清徽坐马车回了府。
两人手牵手穿过抄手游廊的时候,一麻布素衣的郎君向二人请安问好:“见过二郎君,夫人。”
李靖安观此人相貌严肃刚正,望之二十上下,许是因着务工劳作,皮肤有些黑。李靖安点了点头示意他平身之后,便牵着谢清徽回了西院。
温璋看着李靖安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终还是在李闻的引导之下离开了安国公府。
回了书房,李靖安对刚才的人颇为好奇,便打发了李四前去查探。
不一会李四过来回话:“回禀主子,夫人,刚才那位郎君名温璋,字玄成,乃是巨鹿俊下曲阳县人,自少孤苦贫寒,虽然穷困潦倒但有大志向。
早年不事生业,出家成为道士,他喜好读书,涉猎广泛,世子听闻此人名声之后,亲自登门,如今温璋已是世子门下之人,世子已为他择了一官职。”
李靖安点了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