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想容只以为萧鹤眠是嘴上说说,至多也便是在结算工钱的时候让她来帮个忙。
却没想到,他不仅付诸于实践,并且还将账房钥匙直接给了她,俨然是要将家中的生意让她来接管的架势。
“将账房钥匙交给我是否不太妥当?”
楚南笑道:“大娘子不必担心,这是我们公子的意思,倘若有人敢来闹,便让他们去与公子说项,大娘子只管做你想做的便成,这也是公子的原话。”
既然萧鹤眠都这么说了,苏想容便也不再多言。
“如此,便替我谢过五弟了。”
楚南道:“当是我们公子要多谢大娘子才是,若非大娘子蕙质兰心,瑞祥记这一关,怕是不好过了,日后大娘子若有吩咐,只管招呼属下,若是没有其他事,属下便先告退了。”
“等等。”
苏想容叫住楚南,折身回寝卧,抱着黑色镶金丝边斗篷出来。
“昨日不慎将五弟的斗篷给弄破了,我已缝补好了,将它交给五弟吧。”
哟,小娘子亲手缝补的斗篷,没想到短短一夜的功夫,公子的进展竟然如此之快!
也是,且不论其他的,便单凭公子的相貌,也没有哪个小娘子能拒绝得了的。
“有劳大娘子费心了,属下必定带到。”
楚南抱着斗篷,屁颠屁颠的回了听雨轩。
“公子,您所吩咐的话都已经带到了,苏娘子也接受了账房钥匙,哦对了,这是苏娘子说让属下转交给您的,说是昨夜不慎将您的斗篷给弄破了,如今已经缝补好了。”
萧鹤眠只淡淡嗯了声,并未对最后这句话有什么反应。
而楚北则是很自然的上前,接过了斗篷。
“楚南,你莫不是傻了,不知晓咱们公子从不穿有污渍的衣物吗?这斗篷都已经破过了,还拿回来做什么,公子,属下这便将它丢了……”
谁知,楚北还未走出书斋,萧鹤眠却掀起眼皮,一记凉凉的视线扫来。
“放下,出去吧。”
楚北啊了声,显然没从萧鹤眠的忽然变卦中反应过来。
楚南立时上前,从楚北的手中又将斗篷给拿了回去,“还愣着做什么,公子都说放下了,赶紧出去,别打搅公子办正事儿了。”
将斗篷整齐的挂在镂空雕花衣桁之上,同时抓着楚北的手臂,将他半推半就的给拉了出去。
“啧啧啧,公子他不对,他很不对劲。”
楚南摸着下颔啧啧叹息。
楚北煞有其事的颔首,“没错,公子这么洁癖,却留下了那件又脏又破的斗篷,我知道了,公子必然是要拿那斗篷当抹布来擦地,没想到公子一夕之间竟然变得如此节俭,只是令人无比感动呢!”
楚南抽了抽嘴角,如此暧昧的发展情节,竟然都能被楚北给生生扭曲成是萧鹤眠节俭,果然直男的思维实在是太可怕!
“我的意思是,公子对苏娘子,果然与众不同,只是公子嘴硬,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公子必然反悔。”
“说来这苏娘子真是不错,又聪慧过人,又温柔贤惠,倘若不是嫁给了萧家,以她的身份,勉强给咱们公子做个侧室,也是不错的。”
楚北一脸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表情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公子的眼里只有大业,小娘子与公子而言,只有可利用与不可利用这两种,至于其他的,是绝无可能的,更何况,这苏娘子还是公子名义上的嫂嫂呢?”
楚南伸出一只手,“我的第六感可一直都是很准的,敢不敢与我赌一把,倘若是我赢了,以后我的臭袜子便由你承包了!”
“赌便赌,倘若你输了,日后的夜壶,便由你一人来倒。”
这个赌注,倒是颇为臭味相投。
萧鹤眠将账房钥匙分给了苏想容一份这事儿,并未避讳着府中其他人。
内宅便也就方寸之大,如此重大的决定,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府邸。
而这其中,便要数二房的反应最大。
原本二房精心谋划了这一切,坐等着萧鹤眠倒霉,最后乖乖的将掌家权交给他们二房。
却没想到,只不过是短短一夜的功夫,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万山矿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昨夜萧鹤眠带着苏想容来了矿场,苏想容提出了一种闻所未闻的法子,极大的提高了朱砂的开采速度。
按照这个速度来计算,不出五日,必然能顺利完成补齐三万石的合约。
而没等萧远他们从这个变故中回过神来,府中又传来新的重磅消息。
萧鹤眠竟然将账房钥匙交给了苏想容,并且对外放话,萧家所有账房和铺面,苏想容都能随意出入,倘若府中有意见,便只管来寻他理论。
这哪儿是理论,这分明便是先斩后奏!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可是把萧远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