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着从不离身的亲热天堂在河边散步,一门心思沉浸在自来也笔下主人公的故事里。就在这时候,堤坝上的草丛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猛然窜出什么东西来。银发上忍头顶一重,黏在书页里的眼睛没精打采地朝上看去——占据高地的猫没有半点儿见外的意思,得意洋洋地窝起身子,将他头顶竖起来的头发都压得服服帖帖。猫软和的腹部贴在头顶,暖烘烘的,远看像是他头顶长了只趾高气昂的猫。
“在那里!它刚才跳下去了!”
清水还没来得及制止,井上就也有样学样,顺着方才猫跳下去的方向滑了下去。他徒劳地在同期身后喊了一声,看起来颇有些头痛。遂快跑几步,探出头寻找井上的身影,见人一身草屑但安然无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赶到的笼岛低头打量着河岸好像在考虑什么,不一会儿又移开目光看看远处通往下面的楼梯——感觉上像是在比划估量两者的距离。出乎意料地成为第九班唯一一个体术废物的清水宗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这种预感就成真了。
“小泉你……”
笼岛抽空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然后慢吞吞后撤了半步,蓄力一样挪动了足尖。她偏向他的半张脸上浮现出一种疑惑的表情来,清水凭借着自己灵光的大脑从中读出她不怎么热切的关心。正在他纠结是否应该制止对方的行为时,井上敦促的声音已然先一步响起了。他投降似地垂下肩膀,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先下去,我很快到。”
然而原打算径直跳下去的笼岛此时却没了动作。她上下扫视一遍同期,随后就安安静静地盯着清水不动了。清水早就觉得这位一点红像极了某种动物,比起语言交流似乎更喜欢连嘴巴都不用张的眼神交流,偏偏表情还少得可怜。正当他在心里腹诽这位难伺候的同期的时候,那姑娘终于从完全静止的状态下脱离出去。然后冲他伸了一只手,像是要接过什么似的。清水低头确认自己确实两手空空,实在没什么可以交付给笼岛的东西,于是带着还在状况外的表情又盯了回去:“怎么了?”
“带你下去,需要吗?”
大概是他惊讶的表情太过夸张,方才做出类似于表达友善动作的人有些冷淡地撑起眼皮,看起来像是有些不耐烦。
笼岛选择很简单地把清水的犹豫理解成同自己如出一辙的不愿多绕远路,但是就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她的这位同期好像并不很擅长体术。所以从小被教育乐于助人的笼岛泉决定朝他伸出援手。将清水的惊讶犹豫全部收入眼底的姑娘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在脑中过了一遍可能会进行的对话,就放弃地收回了在空中的那只手,然后轻轻巧巧从堤坝边缘跳了下去。留下清水一肚子疑惑没处宣泄,苦恼地嘀咕道:“怎么总感觉她有点儿生气啊……”
然而当三人看清河岸边的状况后,就陷入了默契的沉默。
“呦,晚上好啊。”银毛上忍在微妙的气氛里抬起手冲几个小朋友打招呼,一双眼睛都笑成弯弯的月牙。如果不是他头顶还长着一只硕大的猫,看起来大概会更像隔壁班刚下班的班主任在回家路上偶遇别班学生的场景。
“晚上好,卡卡西老师。”笼岛敷衍至极地回应道,自从注意到他头顶的猫之后,这姑娘的视线就胶着在猫的身上。与其说是同卡卡西打招呼,倒不如说在跟他头顶的猫打招呼。井上的眼睛亮闪闪,热情高涨地提问道:“那是什么时新的发型吗,卡卡西老师?好酷!”“不……我猜那只是我们要找的猫……”清水有气无力地纠正道。
“呀……只是散步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然后就变成这样啦。”卡卡西说着,伸手抓住头顶毛绒绒的后颈皮,将它提溜下来。就像是猫身上有什么磁铁一样,猫往左的时候笼岛的眼睛也跟着向左转,猫往右的时候小姑娘的眼睛又跟着向右转。这种如有实质的视线实在叫人想要忽视都难。卡卡西无奈地耷拉下肩膀,朝一直眼巴巴望着他拎着的猫的姑娘所在的方向垂下头去,“太敷衍了吧,小泉……”
被控诉的对象纹丝不动,眼神像是能拉丝。清水在背后暗示性地轻咳好几声,嗓子都快咳出来也不见两位同期接收到信号。
“卡卡西老师,可以把那只猫交给我们吗?”清水最后如此问道。不料银发上忍抬起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他甚至稍微歪过头,颇有些刻意吊人胃口的样子:“这个嘛……”卡卡西瞥一眼终于舍得把注意力从猫身上转移开的小姑娘,语气词拖得老长,而后才笑眯眯接上后半句话,“当然可以。”说着,他冲笼岛招招手,要她凑上前来,作势就要将已经被捉拿归案的当事猫放进小姑娘怀里。怀里多出个毛绒绒的笼岛不自觉地僵直了身体,面上虽还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眼睛却小心翼翼定在长毛猫身上,动也不敢动。被抱进怀里的猫全然不解风情,没等卡卡西撒手再多一会儿,就扭动着身子,后腿一蹬嗖地从笼岛的身上窜了出去。
卡卡西:……
笼岛:……
就挺突然的。
于是最终的结局还是井上顶着一头的草屑,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