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谁知,戚容却道:“好哇,放就放!”
只听哗啦啦一阵流水般的铁链响,谢怜吃了一惊,灰头土脸地勉强抬头,优见缚着郎千秋的铁链忽然拉长了数丈。原先他只能走个五六步,这下却能走二十步了。
郎千秋也愣住了。戚容又道:“我不光放了你,我还送一把剑给你!”
他伸手在石棺里捞出一把剑,铛的一声插在地上,剑身如黑玉寒潭,正是郎千秋带上太苍山、又被收缴的绝剑芳心。
郎千秋拔出长剑冲着铁链就是一阵电光花火地劈砍,却只砍出几道浅浅。谢怜道:“没用的。这剑年纪太大,早就钝了,你再劈,要折了。”
郎干秋差点没当场折了它。
这时,戚容却道:“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这可是在帮你。郎千秋,人我给你了,剑我也给你了,你请便吧。”
郎干秋气道:“什么?还帮我?请便?请什么便?"
戚容道:“请便!你打他一顿也好,捅他几剑也罢,想怎么对他,随你高兴。你说我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难怪他要放开一段铁链,这个活动距离,抓不住戚容,倒是能抓到谢怜。郎千秋哪里不明白这点,道:“谁要你帮忙?我自己会找他算账,用不着假借他人之手,更不用说当你折磨人的卒子了!”
戚容鼓掌道:“哈!你不愧是我那圣人表哥教出来的徒弟!不过,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事儿你可不亏,你当真不动手?”
这倒是实话,郎千秋自问没有十分把握今后还能逮住谢怜。但掂量了一下,还是戚容的提议比较让人恶心,于是他也异常粗暴地道:“我有没有机会,关你屁事!”
戚容“啧啧”两声,阴阳怪气地道:“真是个孝顺徒弟哟。不过,你不动手,你师父可不一定会不动手。”
谢怜心中一动,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缓缓看过去。戚容作惊恐万状道: “太子表哥,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我不喜欢你这种眼神,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能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铛”的一声,他又扔了一把剑到地上。看着那把剑,谢怜握拳握得太紧,以致松手后手指还在抽。半晌,他平静地道:“我懂了。”
他倚着棺椁站起,擦去嘴边鲜血,道:“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你无非是要这个罢了。”
说着,谢怜足下一挑,长剑一起,手中握住。他转向郎千秋,道:“你听到了。”
郎千秋警惕道:“听到什么?”
谢怜脸上表情竟有几分漠然,他道:“既然他要看我们打,那就打好了。”
郎千秋道:“我才不……”话音未落,他肩头一阵剧痛,低头去看,鲜血迸出。原来谢怜说打就打,竟是一剑就刺了过来。
这下,郎千秋也火了,反手刺剑,郎千秋本不想被戚容当猴耍,但是谢怜这样纯是激怒了他。
见两人打起来,戚容在一旁叫好。可忽然,地动山摇,一个不明物体从石窟上方下来。
谢怜眯着眼,看到弥漫的烟尘和落石中,一个红衣身影站在坍塌的碎石之上。谢怜脱口道:“三郎?”
花城容颜俊美,神情肃杀,是前所未见的冷峻,一见到他,整个人紧绷的状态似乎微微一松,但随即又看见了那座跪像,当即冷笑一声,眼里燃起滔天怒火。
戚容仿佛活见鬼,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嗓子都变调了:“你!”
花城缓步前行,慢条斯理地,仿佛只是来串门。戚容如临大敌道:“你怎么来的?你想干什么?你是什么东西….…”
戚容正说着,但也不见花城身形如何飘忽,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戚容身后。
他单手抓戚容头颅,猛地往下一拍,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找这种死!”
“砰”的一声巨响,跪地像炸成齑粉,戚容的头则整个被花城一掌拍进了地里。
花城蹲了下来,如同孩童抓着一个皮球,单手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从地里拔出,连着身体提起,观察片刻,笑了一下,道:“说啊,你是什么东西?”
他眼神里尽是暴戾。谢怜从没见过这样的花城,觉得他此刻模样真是十二万分的不对劲,道:“三郎?”
戚容吐血还在叫:“谢怜你还不阻止他!这里可是仙乐皇陵,你怎么敢让外人在这里撒野!”
花城笑嘻嘻地道:“啊,你不知道吗?世上有些东西,是阻止不了的。比如太阳落山,大象踩死蚂蚁,我要你狗命!”
说到最后一句,他脸上狰狞之色暴涨,将戚容整个人猛得往下一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