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太低微了些，实在配不上青嵘派的亲传弟子。’”
赵芜笑得停不下来，他道：“好笑吧？人都死了他还在那想配不配得上自己呢。”
还活得好好的元裳却说不出话来了。
她难以想象赵芜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继续存活在青嵘派里的，她能感觉到他这段时日的压抑与苦痛，所以在有一个外人突然出现时，他才会那么不管不顾地将内心的不满全都抒发出来。
赵芜早已恨透了青嵘派，也与那些道貌岸然的道士格格不入，可他还是选择了留在那里。因此元裳只是安静地听着，对任何事都不予评价。
赵芜总算翻到了元裳想要的东西，他难以置信地阅读着书页上的文字，元裳能听见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元裳焦急不已，用心神问道：“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赵芜恍然道：“原来，山神并不是荒境的第一个王。”
“什么？”
赵芜捧着卷宗，在元裳的催促之下娓娓道来：“在圣人出世前，荒境不如现在这样繁华热闹，也不这么有秩序。可在那时，人们也有信奉的神明，他们信奉拜谒的，就是蛇。”
*
元裳已经切断连线许久了，可她依然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明频频偏头去看她，他小声试探道：“是不是不顺利？你朋友没有找出你想要的？”
元裳苦笑着摇头，她道：“太顺利了，我已经知道张家女儿为何会藏着蛇了。”
可元裳还是一脸愁容，季明有些想不通了，他问：“那你怎么还……”
元裳突然将脸埋进手臂里，像是拒绝面对一般，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赵芜的声音彻底消失后我才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们刚来荒境，既然找不到山神，那么流程应该会与我们刚开始一样，以破坏神殿为目标。可是赵苍和赵芜与阿愠一样，也是通灵者，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被奇琨的邪气盯上。”
元裳惶恐极了：“若是我先前的推测正确，赵苍和赵芜的出现有可能分走一部分邪气，阿愠就有救了。可是，他们一旦遇到此劫，也定会想到日月宝珠，那就会发现日月宝珠早已被人掉包。到时恐怕还不等我们先拿下奇琨和山神就会先被自己人背刺。”
目前摆在元裳面前的是一道新的难题：她应不应该主动提醒赵芜，让他带着赵苍远离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