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脸上却难得合适。元裳一向都是将长发高高盘起,也很少佩戴首饰,如今戴上发簪让人眼前一亮。
季明发自内心地点评道:“很好看,也很衬你。这是锁魂簪?”
元裳其实也不太清楚这根簪子的具体效用,她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这时经季明一提醒,才又头疼了起来,“糟了。我虽然暂且稳住了张云,可不知之后该如何向他交待。”
元裳回想起在张家的经历。她为了脱身紧急说出了张家女儿被窝里有蛇的事,张云虽然半信半疑,却还是派夫人前去查看。
很快,元裳听见了一阵失措的惊呼声。下人们被蛇吓得四处逃窜,张家女儿又赤脚下床追着那蛇跑,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张云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迟迟说不出话来,他壮着胆子提了把鱼叉走向那不断扭曲着身体的蛇,好说歹说才在规定的时间里将闹剧制住。
张云抓着那条摆动不已的蛇,按住狂跳不已的内心,他拂了把汗,这时才对元裳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慌忙找出锁魂簪,递给元裳的那一刻作揖道:“道长真是神通广大,是我不敬了。敢问小女是被谁人所害?又该如何化解?”
元裳看着赤诚不已,满脸担心的张云,心里一时惭愧。除了张家女儿藏着一条蛇之外,她对其它的一概不知。在这样抓瞎的境地里,她只好摆出一脸的讳莫如深,道:“此事不急,待我先去解决完别的事再回来。”
张云对元裳的信任已然到达顶峰,他主动拿出另一根捆仙绳将静雅公主捆了起来,表示自己愿意派人看守,让元裳尽管出门办事。
元裳抚着额,满面愁容:“可我实际上对张家女儿的异状毫无头绪,这可如何是好……”
事都赶到一块去了,偏偏高师父和元师父还不在,元裳枯坐在地,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从束手无策的境地里走出来。
元裳抓住季明这根救命稻草,连声问道:“作为这里的原始居民,你知道什么关于蛇的传说么?”
季明摇了摇头,道:“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我好像从没见过蛇,蛇妖也没出现过。”
“也没有关于蛇的传闻?茶馆里说书的讲过吗?”元裳追问道。
季明还是否认:“没有。”
按理说,蛇妖应该是妖魔中很大的一个分支,毕竟光是自带毒性的蛇就不少,天然地容易在恶劣环境中存活下来。因此越是毫无蛇类的记载,事情就越是反常,仿佛它们的存在被刻意抹去了一般。
一想到要查卷宗,元裳就不自觉地想起了青嵘派手里的那几本大部头……
“啊!”元裳突然灵光一闪。
季明快要跟不上她的思路了,他问:“又怎么了?”
元裳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能联系上一个青嵘派的弟子。”
元裳回想起赵芜曾寄给她的那封信上,末尾附上的那段话。他清晰地讲述了如何用通灵的方式让他听见自己的心声。
可这个方式有个限制条件,那就是两人的距离不能相隔得太远。元裳心里打起了鼓,也不知道青嵘派一行人究竟有没有顺利进入荒境,她抱着死马且当活马医的心情,盘好腿,闭上眼,开始在心中默念:赵芜赵芜赵芜……
元裳摒弃了一切杂念,那些纷杂的思绪也被抛诸脑后。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也看不见任何繁杂之物,脑中只余下强烈的,对赵芜的呼唤。
赵芜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的那一刻元裳险些喜极而泣,他只不确定地问了一声“元裳?”,元裳便一股脑地将心中的疑问全部倾泻倒了出去。
那头默了一会儿,就在元裳开始担心连线是不是断掉了,赵芜的声音总算再度响起,他轻笑道:“果然啊,你就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元裳没有时间与他寒暄,她道:“我真的很急。”
赵芜依旧不慌不忙地道:“你就不关心关心我的腿?”
不等元裳发问,赵芜又自顾自地答道:“托你的福,我的腿还好好的。赵良辅一死,赵芜这个残废掀不起什么风浪,看样子他已经放弃了戕害我的想法。”
元裳正想说句“恭喜”,赵芜又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们如今身在何处,有没有进入荒境?”
既然能连上线,那他们应该是进来了,于是元裳道:“我们此时应该都身处荒境了。”
“是啊,”赵芜还在不遗余力地说着废话,他感慨道:“荒境还真是繁华。”
赵芜不紧不慢地找出卷宗翻开,心里却依然找着话题与元裳闲聊:“你知道么,我师兄还以为你死了。”
师兄是指赵章桐?元裳兴致缺缺地想,她没有发问,心神却毫无阻滞地传递了过去。
“是啊,再加上赵良辅一死,他黯然神伤了好几日。”赵芜道:“有些没眼力见的师弟跑去问他是不是看上了你,师兄想了想,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此女当真是生得倾国倾城,我确实为她的容貌失神过,可是仔细想想,她的出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