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辛容和水丘辞游到沉浮挣扎的少年身边,各抓住一只手臂,想一起将人带往浅水区。
可是这少年似是受了惊吓,不停挣扎拖拽。
水丘辞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将其托得更高一些说道:“我们会救你的,不要用力,全身放松漂浮。”
辛容只觉得在逆流中拖着人游水太费劲了。
水丘辞边游边说:“辛容,不要正对着逆流,斜方向半顺着水流,可以节省力气。”
辛容照着水丘辞的说法做,确实轻松了一些。
可是他们也因为半顺着水流,快要被冲到河道较窄水流湍急的地方了。
辛容水性一般,游了一段距离后才勉强学会借水力。
她没有力气说什么,只顾将那少年尽量地往岸边拖。
终于快到岸边了,辛容见那少年也恢复了些力气,神情轻松多了。
就放任他自己游水,她则放开了手漂浮着喘了口气。
水丘辞也放开了手,靠近辛容说道:“在下可以带你游回去吗?”
辛容划了下水,说道:“我自己可以的。”
两人一起跟在少年身后继续向岸边游去,谁知那少年突然没入了水中。
辛容不敢潜水下去,,着急问道:“水丘辞,他怎么回事?”
水丘辞一下扎进了水里,没一会抓着那少年的肩膀浮出水面,说道:“他可能腿抽筋了。”
辛容游过去帮忙托着那个惊慌乱叫的少年,说道:“你别乱动了,跟刚才一样放松些。”
然而腿抽筋的人是非常难受的,同时难免会因为局部疼痛而下意识用手去揉按抽筋的部位。
辛容和水丘辞无法劝住那少年别挣扎白费力气,只能用尽全力将人往岸边拖拽。
然而少年哇哇大叫不肯配合,眼看离水流湍急的地方越来越近了,辛容说道:“水丘辞,不能再往下游去了,你还有没有力气抵住水流冲击,直接往岸边游。”
水丘辞吸了口气说道:“在下会竭尽全力。”
尽管两人想拖着那少年逆流而上,但是由于河道开始变窄,水流冲击慢慢变大,实在有些抵不住河水的冲击力。
好在堤岸已经近在咫尺了,辛容和水丘辞先将少年托举了上去。
岸上的少年们纷纷伸手过来拉人,或许是那落水少年抽筋尚未恢复,腿蹬在堤岸上时,又滑了下来。
等到辛容和水丘辞再次将少年托上堤岸时,三人已经被冲到了河水弯道里。
水丘辞略带焦急地说道:“抓紧了,不要再滑下来。这里是弯道内侧,水流还算平缓,若到了弯道外侧,激流冲过来就没机会上岸了。”
辛容也有些紧张了,看着那少年被其他人拉了上去,才松了口气。
她右手扒住堤岸上的泥块,正要伸出左手时,却听见旁边刺啦一声响。
转头看见水丘辞扒住的泥块已经彻底碎了,她毫不犹豫地将左手伸了过去。
水丘辞轻易地捏碎了泥块,被冲出去时,瞬间一把抓住了辛容的左手腕。
辛容没想到直接被水丘辞给带出去了,吃了一惊后,迅速保持冷静,拽着水丘辞往近在眼前的岸边游。
可是,弯道的水流速度越来越大,不过几息他们就被冲到了弯道外侧。
那里是整个河道水流最湍急的地方。
辛容感觉力气快要用尽了,实在无力再对抗激流。
水丘辞紧紧握着纤细的手腕,躲过一个水浪说道:“是在下连累姑娘了。恕在下还要冒犯姑娘。”
他瞬时用右手环住辛容,制止她向岸边游去,有气无力说道:“体内耗尽时逆流而上,生存机会只会更加渺茫。”
辛容顾不得被冒犯,她可不想死在这里,急着问道:“那怎么办?”
水丘辞说道:“顺流而下,江南水系支流分流多。我记得前面有个较为平缓的分流,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辛容被水丘辞环住,一起被激流冲到了弯道的中央。
夏日衣衫本就单薄,水丘辞只想过会不得已冒犯辛容,却没想过衣衫湿透后,触感竟如此明显。
虽然他尽量保持环而不碰的姿势,但是两人的身体被激流冲撞起伏不定,他还是难免会碰到她。
深吸一口气,他稳住了有些颤抖的手臂,也定住了有些恍惚的心神。
他保持体力就是为了将辛容带到安全的地方,将她困住几日,躲过宁州刺史的严刑拷问。
落水的少年就是之前给公冶修的侍卫下药的石青。
石青水性不错,滑入水中和腿抽筋自然都是装的。
趁辛容没注意将其推入河水的是街溜子金来。
水丘辞在与辛容一起吃饭聊天时,貌似随意得问出她只在几年前学过游水。
出此下策,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