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怀疑,怎么会这么巧。
余光看见乐东城,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救命之恩,辛容一定会以命相报。
跟在辛容后面,他心中郁结,轻轻皱了皱眉。
他怎么能如此想,辛容毫发无伤,已是万幸。
至于乐东城,辛容的救命恩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山上的队伍,已经出了山中窄道,在宽阔之地休整。
有些逃跑又被抓回来的人,看见辛容没死,破口大骂:“狗官,怎么还没死!”
乐东城心知,会任之家派来的人中,有些是十分仇视官吏的。
被酷吏恶官逼得走投无路之人,心中只有无尽的憎恨和仇怨。
这是他让手下选出来做任务的人。
辛都官,何必出力不讨好,办这些危险的差。
看这些人互相倾轧,冤冤相报,不是更好吗。
十年前从杀手组织逃出来,他身边只有一名从小陪着自己接受残酷训练的少年。
那时,他只觉得这少年很强大很强大,永远护在他的身边,挡在他的身前。
后来想想,才十岁的少年能强大到哪里去。
只是比他这个身体残弱的废人强一点罢了。
不然,那个陪在他身边的少年,怎么会因为护着不小心掉出的银子不被抢,就被饥饿成兽的流民活活打死了。
可怜,他为什么连去救人的力气都没有。
可恨,为何当年没有辛容这样的人来救。
辛容去了一边休息,安抚着自己的黑骏马。
没多久,她就带着队伍,继续往郡守府赶。
严晖之早就将欧府所有人逮捕控制了起来。
贼首伏法,其他私兵也不敢轻易有所举动。
辛容接到命令,迅速将郑府的人全部抓获。
只等快马加鞭的报信人回来,遵诏令处置。
不过两日,陛下诏令就到了。
严晖之可以直接调集京兆三郡的兵力,欧府郑府的人要押送到京城诏狱。
郡守府内,上百名书生要给欧家人顶罪。
辛容指挥着卫兵,郡守指挥着官差,一同维持官府秩序。
“严大人,小生自愿为欧侯爷和欧公子顶罪,望大人成全。”
“严大人,我也是!”
“我也是!”
“我们不怕死!”
“我们上百条人命,还不能换两条人命吗?”
“陛下,欧府冤枉啊!”
……
欧侯爷是京兆三郡有名的大儒,门生故吏可不少。
辛容转头看向严大人,只见他眉头紧锁,一时没有说话。
严大人也是读书人,自然能体会这些书生尊师重道的执念。
况且辛容也知道,陛下让水丘辞来地方讲学,也是为了招揽英才。
不能让这些书生觉得陛下不近人情,不体谅他们尊师重道的决心。
可这些书生口口声声欧府冤枉,就太过分了吧。
欧府冤枉,那都官从事带兵围捕,是去当盗匪的吗。
真是岂有此理!
辛容实在听不下去了,呵斥道:“这位——才子,你说欧府是冤枉的?”
“辛大人有所不知,欧府收留流民贫民是在做善事。”
“避重就轻,收留流民贫民可以登记报备,为何隐藏起来养私兵?”
“欧府对清剿匪徒也是出过力的啊。”
“那你是承认,欧府私藏佃农养私兵喽。”
“可欧府至少养着他们没有虐待,还为维护一方安定尽心尽力。”
真是够了,辛容无语,她为什么要跟这个迂腐愚忠的书生废话!
“你身上带钱了吗?”
“啊——大人,小生身上只带了八十多两银子。如果能为老师和欧公子顶罪,我们愿意交出更多罚银。”
水丘辞讲学到一半,听说郡守府被上百名书生围堵了,急忙从官学回来。
辛容可不会因为对方是文弱书生就手下留情,他可是被她打晕过两次了。
刚进官府,他就看见辛容对一名书生“上下其手”。
原来她从那书生的袖子里搜出了钱袋,还解了人家的玉佩。
这是——好吧,反正辛容不吃亏。
可是,她要做什么?
“辛大人,你这是做什么?”那书生惊讶地问道。
辛容从钱袋里拿出一两碎银子,扔给那书生说道:“这位才子,你看,本官拿了你这么多钱财,还能给你一两银子养着你,也没虐待你。本官这可是在做天大的善事。”
“你你——你,欧府可没像你这样抢人钱财!”
“欧府当然没有明着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