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璧没有如黑雾的意,还没有走多远,途中她的周身灵力暴起,黑雾变得狰狞起来,很快,渐渐变得弱小。
两人同时从空中跌落在一片荒郊野地上,身上都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野草和泥土。
黑雾也在坠下的同时彻底褪去,露出一个身穿道袍的人。
眉目疏朗、看起来温和有礼,完全想不到黑雾之下是这么一个人。
他神情微黯,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望着她的目光不免复杂起来,“难不成你忘记我们之间的情分了?”他这样问,问完之后期盼的神色溢于言表。
鎏璧看了眼席地而坐的人,扯了扯唇,对他的一番话进行吐槽:“神经病啊。”
表情极为冷淡,脸上全是遮不住的嫌弃,似是不能理解对方为何摆出这副姿态。
他微微一愣,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这是鎏璧会说出来的话,懵懵懂懂的人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变成了不认识的模样。
紧接着他仰起头,目朝上方,哂笑一声:“鎏璧,这么久没见,你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坐在地上的人一仰头往上看就显得无辜。
鎏璧看着他的神色,丝毫不为所动,有那么一瞬间看透了他,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摸不准眼前的人是什么意思,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一丁点也不想和眼前这个人有什么牵扯。
好烦。
不想再这么麻烦。
“还能说什么。”
鎏璧突然戾气横生,并且一次性挑明。
“我们之前不是见过了,地下城那次是你,在坡河村那次也是你。不是吗?”
她想到还在另一边的秦樾忽然就不想跟这个人废什么话,而是决定速战速决。
“你明知道我知道是你,还要这样问我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她停顿了一会,又道:“我又不和你一样。装模作样。”
鎏璧直白粗鲁的话丝毫不加掩饰地一句接着一句冒出来,随着容貌的成熟性格也改变了不少,他听得蹙起了眉,“鎏璧。”他先是叫了一声名字再道,“是谁教得你这样说话。”
她变得伶牙俐齿了,这是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念起找她的原因,又不禁感叹遇到她果真是天命所致。
他起先是想要一步步引得鎏璧来找他,只不过鎏璧似乎没有看穿他的想法亦或是有了其他更有兴趣的事,总之不把他放在重点上。
她明明猜到了是他却依旧不肯来找他,来找他也不像他所设想的情景一样。
他以为她和他一样。
他这样看着她,竟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思索起来。
从他发现她的存在后便时常会关注鎏璧近况如何,可自从坡河村的事情一了她也没有一丝一毫要找他的迹象,每一天都和秦樾在一起。
他以为以她的性格,无论发生,她都会站在他这边,怎么如今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听他说。
忽然大声笑了出来,难不成是他自信过了头。
这家伙一副长者的语气,让人心生不耐。
鎏璧听了他的话脸色愈加冷淡:“这还用人教吗?”话锋一转,看着想要亲近起来的人,毫不留情地道,“而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时间由他的一句话倒流到岛上,那时他们还是在岛上,还未发生这中间的所有事,从过去联系到现在,他的整个行为也清晰可辨。
她自是不像以前什么也不懂,她不欠他,也不会对他心软。
而且明明是这个人不辞而别,明明从一开始是他居心不良,居然还有脸倒打一耙。
他看到鎏璧仍旧满是防备,随即叹了一口气,在他眼中,鎏璧还是如同当时模样,一样的不知世故。
她这样的态度,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受了什么人、事的蒙蔽。
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他以为她能够理解她。毕竟从前在岛上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地去相信他、站在她这一边。
可她现在,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他看着神色冷淡却又隐隐露出倔强的人,覆水能收,施施法就行,他和鎏璧定能也能回到从前,只要杀了某个碍眼的存在。
他心中既有把握说出来的话也冷静许多。
“这当然和我有关系,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态度,我们分开太久自然会有一些误会。”他一边说一边走近鎏璧,“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想你应该听听我会说什么。”
鎏璧听得不解,双眼莫名地看向他,看得人心头火起却又不得不咽下去这火气。
鎏璧说起话来半点不客气,语气也冷淡至极:“我早就不在意了,我不想和你这种草芥人命的人有任何牵扯。”
料他怎么猜度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冷淡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你也不要和我来攀关系。”
当她猜到幕后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