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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1 / 2)

出游不过几日功夫,门派内却笼罩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询问过后才知,原是述阳教教主意外殒在了幻梦塔内,现在死无对证,不知从何处追究。

而各地也已接二连三涌现魔修,看来名士会之事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太平。

陈元诜甫回门派便被长老们召进紫极洞,他放着奖赏不着急领,临去前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给了遥辞。

粗布包裹宽大,裹着的东西只有拇指盖大小,遥辞一层层解开,发现是块杂色糖。

布料上沾着苦味,还有些碎渣子,赫然盛放过药材,那杂色糖放着用来解苦。陈元诜折返到豳都,本意是为了给她送药的。

遥辞正看着杂色糖出神,余光之中瞥见先前从飞光斋带回的那根羽毛不知何时飘了出来,并且越飘越近,一直飘进了她怀里。

她左右看了看,握起这根白羽细细打量着,不解地在指尖搓了几圈,却忽然听到了岁聿岑的声音。

“遥辞。”

羽毛随着声音发出微微颤动,话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能听出带着几分不悦。

遥辞这才想起自己做过什么事,她差点飞起来,屏住呼吸轻轻把羽毛放到桌子上,蹑手蹑脚地倒退了一步,想就此撤出屋去。

“我看得到。”

“师尊。”

遥辞坐了回来。

“嗯。”

岁聿岑顿了一顿,身边时而有杂乱的争论声,显然不在青霓宫内。

“我的灵草呢?”

“师尊的灵草在野山岭。”

遥辞答得滴水不漏。

岁聿岑沉默了片刻。

“你来。”

他似是叹息了一声,“我在野山岭。”

*

紫极洞内剑意涤荡,崖洞口幽树丛生,合着剑气飒飒而响。陈元诜沿着索桥与众弟子向前,栈道横贯两山头,头顶浓云,脚踏厚雨,四下闷雷滚动,一场雨雪将至。

众长老候在洞底,一个个面色肃然,自剑宗宗主淮璧闭关后,剑宗三百弟子实力大不如前,虽说有他们几位长老坐镇,可到底不如剑宗祖师亲掌。

此次议事紧迫,召集全体剑宗弟子于此,却也未必能选出合适人选。

一千多年前,真仙以命相拼镇压荒天,那曾经被荒天压断的八根天柱,在岁聿岑手中重建起了四根,分落于四大方位。

可荒天永不消散,纵然被合力斩碎,可它依然化作尘泥沾染在天柱上,随着时迁事移,变成覆盖八百余里,滋长魔气的圜丈台。

过去千年之间,不乏多次,众修士协力净除圜丈台,却只是延缓了其蔓延速度。如今,天东之柱下的圜丈台争生角逐,已有越过结界,向民间扩散之势。

天问派与九章教各自派出了弟子前去净除,可这一去,怕只有凶多吉少。

一旦涉足圜丈台,便是生死难料。

中阳长老沉思良久,听得弟子们纷沓而至,转头对太阴长老说:“剑宗弟子,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剑宗人才辈出,所以才将此任托付于他们。”其余长老徐徐说道。

太阴长老晃动几下头颅,道:“话虽如此,可这净除天东圜丈台到底还是剑宗的分内之事,你我几个只是坐镇长老,断不能随意指点。我看,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决定由谁人前去。”

其余长老互相看看,纷纷点头赞同。中阳长老只能将手中藤杖一杵,肃静了弟子们的议论。

“这千年来,天东之柱一向由淮璧看守,闭关前他最放心不下,眼下他大成在即,不是出关的良时。你们均为剑宗弟子,也该为剑宗分忧,去往圜丈台确是历练的好机会,但也无比艰险。你们谁想得明白,便自己站出来罢。”

话音一落,弟子们俱是一惊。进入圜丈台,便意味着穿过护境结界,斩断与仙凡二界的联系,到时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个三长两短,尸身都没地方找。何况圜丈台本就非大能所能震慑,现在派弟子前去,也只是拖延时间,为分身乏术的宗主们争取喘息之机。

众弟子顿时乱成一团,不知这档子倒霉事怎么就落到了剑宗头上。翮钰把头压得最低,他夹在人群中左右张望,见没人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这才稍稍心安下来。

他环抱住身体,装作低头找东西,跻身到陈元诜身边,不怀好意道:“你一向对大魔深恶痛绝,怎么这个时候装起哑巴?”

陈元诜未做回应,他手臂搭在剑上,正闭目深思着。进入到圜丈台,可以离当年的真相更进一步,他求之不得。可是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这是他与遥辞二人之间的事,他还未能同遥辞商议,去与不去都是一己之念,所以一时做不出决定。

翮钰见他迟迟不回答,唯恐长老们点在自己头上,不由暴跳如雷:“陈元诜!你不是最想当英雄吗!现在机会来了,你要去就去,不要害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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