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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什么呢(1 / 3)

陈阿洛的眼眸灰蒙蒙的,失去了透彻的光泽。入夏的时节,她身上盖着厚厚一层被,手脚都还是凉的。

遥辞探手摸了摸她身体,能感觉到她轻微打着冷战。如苏余音所说,陈阿洛的病状请来郎中也无用,根本不是寻常时疫,恐怕与她体内亏空,经年累月里疾病缠身有关系。

陈元诜在屋门外逗留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有进屋来看,苏余音听到他脚步声渐渐变远,起身跟了出去。

温和的春光拂在陈阿洛肌肤上,镀上一层透彻的光辉,却显得更冷。遥辞掖住了被角,不知陈阿洛以前孤零零一人是怎样熬过来的,又是否每一次都到了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地步。

遥辞深呼吸几次,她对这种病症毫无头绪,现在只能先用些灵草丹药碰碰运气。

“姐姐……”

陈阿洛眼睛微睁,看到遥辞斜坐在床边,不由窒了一刹,逞强地笑笑,“哥哥来了吗?”

“阿洛。”遥辞微微俯身,“陈元诜去寻草药了,你好些没有?”

“我……我又成累赘了吗?”陈阿洛涣散地仰向房梁,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期待着被人回答,“我不与哥哥相认,就不会连累他了……”

“说什么傻话呢。”遥辞摸上她的脸颊,替她拨开碎发,“你哥哥找你找的很辛苦,最开始他拜入门派的几年,有人盯着他,他何尝不知道那几年内找到你的希望最大,但他只能忍着。阿洛,他有一幅你的画像,一直带在身上,他没有放弃过找到你。”

“我……我不想变成累赘……我好想回到以前,那时候我还能帮到哥哥。现在他站得好高,我……”陈阿洛鼻尖翕动,一滴冷泪滑到额角,“你怪我吗,姐姐?”

“你们兄妹俩怎么问的话都一样。”遥辞轻轻一笑,“我有什么可怪你的,你不知道找到你后,他有多高兴。”

遥辞撑身在阿洛身边,缓缓侧卧下去,伸手虚虚拥住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阿洛,你不是累赘,你是他最珍视的亲人,不必站在他身边,站在他身后就够了。”

陈阿洛不停吞咽着,提起一口气笑笑,泪水成串从眼里涌出,“我有想过远远看一眼就好,但是我还是走过去了,我只想着看一看是不是哥哥,我忘了我只会添麻烦。”

湿冷的眼泪浸透了被褥,遥辞扳过她的脸来朝向自己,兜起衣袖替她擦净泪水,缓缓道:“还好你认出他了,天河城一片死地,他不能再失去一次你了,你做的是对的。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阿洛?”

陈阿洛哽声应了一句,她视线模糊,极力睁着眼睛想看清楚遥辞,可感觉着她身体传来的温度,困意却再度翻涌。

“姐姐,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我生病是因为自己不争气,不怪余音姐姐,不要让余音姐姐走,不要让哥哥赶她走。”她缩成小小的一团,不敢伸手挽留,只能祈求道,“我会好起来,我会的。”

“苏姑娘不走,她不会走的,难受要告诉我。”遥辞枕上自己手臂,紧紧看着陈阿洛,“睡一觉吧,睁开眼哥哥就会回来了。”

她伸手拍在陈阿洛后心,听着微弱的息声,心里逐渐沉下去。苏余音留下照顾阿洛,极大因素是为了陈元诜,遥辞心里清楚得很,毕竟按照原著剧情,等进行到这里的时候,苏余音都能和姜虞芍平起平坐了。

可也正是因为这点,苏余音绝不会伤害陈阿洛,遥辞才放心她留在镇上。自己与陈元诜碍于门派无法频繁下山,林儒孔逸两个大男人来照顾又说不过去,想来想去也只有苏余音合适。

“姐姐……不要走。”陈阿洛从被褥下伸出手握住遥辞一片衣角,她无力再睁眼,身体沉沉地歪倒,很快又昏睡过去。

遥辞撑身静了一会儿,伸手抽出衣袖,拉出陈阿洛的手掌细细看看。掌心的疤痕比手背的更为密集可怖,让人看不出一片完好的皮肤,手腕手臂上轻了一些,也只是相对来说。

曾经陈阿洛孤身飘零时,病了伤了,只能自己摘些山林药草吃吃嚼嚼,她除却沉疴旧疾,保不准体内还有各种隐毒发作,也会影响用药效果。

遥辞张手看了一眼,从屋内取来余下的汤药,指尖在银针轻轻一点,化了些血进去。她催动功力让汤药沸腾,尽力喂了几勺给阿洛,余下的都放回到床头。

自己能做的只有这样,但好在陈元诜有东方岐指引,总归能好好养起来阿洛的身体。

遥辞撑额坐到桌边,没一会儿又枕住自己的手臂,回想着刚才自己有没有一碗水端平,又忽觉自己不该一碗水端平,可薛忌只是个喜欢偷果子吃的黄鼠狼,他没有恶意,陈元诜犯不着和他置气。

她转头埋脸进臂弯,决定放弃无用的思考,开始漫长的等待,没多久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

陈元诜足足从晌午跑到了深夜,回来时,身上的苦味十足浓厚。

遥辞及时灌下陈阿洛那碗解汤药,解了她身体里相生相克的几味毒,再服下新煎的缓和汤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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