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渐渐不那么冷了。
时至此刻,阿洛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估摸着差不多也该醒来了。
苏余音从屋内推窗换气,看到遥辞坐在回廊闭目休息着,本想出去同她说几句话,却忽然被陈元诜叫住。
“阿诜。”她惊喜地抬眸,向前进了几步。
“苏姑娘。”陈元诜抱臂倚墙而立,他舒展五指,解下了覆掌软甲,缓缓沉声道,“母亲唤我‘阿诜’,要我勿忘尘缘。师姐唤我‘阿诜’,于我则是照顾关怀。你我既非至亲,又非至交,以后这样的称呼,不要再用了。”
苏余音哑然收步,不知所措地扶住一旁书架。
“苏姑娘,你看护阿洛的这份情义恩重如山,他日不论真人或是姑娘如遇难事,我一定倾力相助。”陈元诜郑重说完,将扳指也脱到一旁,“我已向真人托寄书信一封,不日后姑娘便可以启程回府。”
“阿诜……陈……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回去!为什么回去的要是我?我在这里陪阿洛不好吗,她需要我啊。”苏余音急跑两步,抬手捂在胸口,执拗地摇了摇头。
“真人思女心切,你该回去看看。”陈元诜平静道。他直起身,偏头看向陈阿洛。
“我不回去!你就是想赶我走!”苏余音咬牙忍住泪水,说完有些后悔,委屈与不甘一同涌上心头,她抬臂挡住脸,转身夺门而出。
踏过门槛的动静十足响,陈阿洛的眼睫跟着颤动几下。
陈元诜见状跪伏下身,手背贴到陈阿洛额头,看到她睁眼,“阿洛,还冷吗?”
“哥哥。”陈阿洛努力勾出微笑,轻快地摇摇头,“我不冷了……哥哥,你不要赶余音姐姐走,如果不是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次寒毒。”
陈元诜沉默片刻,取过扳指夹在指尖,“阿洛,她可以来这里看你。”
他转转扳指,忽地收拢进掌心,背过身换了几次手,整整齐齐摆出两个拳头。
“在哪里?”
陈阿洛笑起来:“我猜不到。”
陈元诜跟着一笑,伸手揉了揉陈阿洛发顶,“我答应你,阿洛。等夏天过去,你可以跟我上山,苏姑娘有她的家,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家。”
“和遥辞姐姐吗?”陈阿洛憧憬地想着。
“嗯。”陈元诜应道。
“好,我等着。”陈阿洛眼中光彩熠熠,身上也更有力气,用力点了好几下头。
陈元诜这时张开另一手空握的拳头,在陈阿洛惊讶的目光里抬指一点,“看看你手里。”
陈阿洛随即垂眸,那枚扳指恰好落进她掌心。
“这枚扳指与我的灵境相通,你擦亮它,可以在我的灵境里点灯,我看得到,老师也看得到。”陈元诜低沉道,“灵境里幽暗,你多点几盏,我就有光了。”
*
回到扶桑峰弟子居已是后夜,遥辞带着陈元诜走自己发掘出的登山捷径,路虽陡,却实在近上不少。
又是一天忙忙碌碌,遥辞心里惦记着明日一早去晨习,在院口别过陈元诜,转身推开房门,自己还没抬脚,便被压着撞进了屋。
“我就知道你没走。”
遥辞被他从后抱了个满怀,两手都抽不出来,只能由他紧紧环着腰。
一路上陈元诜都在转那把剑,自己同他说些什么,都是闷声点头,根本就是生气了。
“陈元诜。”遥辞被他顶到窗边,腰腹抵着窗格,二人身影随月光投在明瓦上,她自知理亏,轻声问道,“你气什么呢?”
“你说。”陈元诜憋了一会儿说不出来,他气息很急,还想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
“我应该梆梆给你两拳,而不是只给了薛忌一拳,你还没有他听话。”遥辞淡淡道。
她话才脱口,手臂便被反锁在身后,陈元诜猛地带着她后退,让她仰靠到怀里,两人齐齐远离了花窗。
手臂被猛地拉低,遥辞失力坐卧在地,下巴由陈元诜拢在手心微微抬起,自己看不到他,他却能将自己一览无余。
陈元诜单膝跪地,胸膛顶着她身体剧烈起伏,垂眸看她被攥红的手腕,忽而抬臂架到她腹下,让她顺势趴到地上,低头吻向她腰窝。
遥辞知道自己不管说好话歹话都拦不住他想干点什么,她失神地承受他的怒火,伸手要撑住地面,却又被陈元诜抓了回来。
衣服全被推到腰间,他宽阔的肩膂遮住一半的月光,另一半像水乳交融似的泼洒在身上,黏腻潮热。遥辞把尾音含在舌尖,随着他每次送力才从口齿溢出,抚摸和吮吻轮番交替,她云云雾雾地睁着眼睛,舒服地去唤他的名。
陈元诜压着她,喘间问道:“我的,是不是?”
他身上沾染的情味沿着汗水湿吻传开,遥辞听到的要更多,一次一次的呼吸脉搏送进抽出,在如海的潮声里沉浮,层层叠叠,愈陷愈深。
他不厌其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