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虞芍艰难挪动腿脚撑在桌边，马上皱起了眉头。
“像出自同一人之手吗？”遥辞依次指着，“这张是裴师叔给我的，这个是我刚刚写的。”
她本想问一问会不会是用了旧纸写的新字，但逻辑上依旧不通顺。况且姜虞芍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好像比自己还要意外。
“你也觉得是一个人写的吧。”
“不，我有印象。”姜虞芍拿起泛黄的纸张，“这个地方，往年花灯节，裴师叔都会去，有一年我就在这里撞见了他。原来是你写的？”
遥辞一窒，侧头看向屋中陈设，心头有点堵，她静了良久，“……不该是我写的。帮我鉴定一下字迹，越快越好。”
姜虞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也品出些不对，低头将信纸收入到袖内。
“我看了你的过往任务，那些百分比数字和你说的0.5%有关，对吗？”遥辞眼皮跳了几下，她抬手捂住，闷声问，“陈元诜提前完成了历练剧情，后面剧情该乱的乱，该碎的碎，会有影响吗？”
“不会。”姜虞芍答得迅速，斩钉截铁，“我说过，整个世界围绕着陈元诜转，大节点不改变，出现小的扭曲错误，不会有严重影响，世界也可以自我修复。我做任务是有原则的，我比你更希望这个世界平稳运行。”
“这倒是。”遥辞低笑一声，用手掌揉揉眼睛，说不清这会儿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提醒道，“陈阿洛出现了，原著里从来没提过，我不知道我离开以后会不会出现不可预测的变化，你自己小心吧。”
“真是够了，别在这装好人了。”姜虞芍嗤笑一声，跟着松弛下来，戳破她道，“你走吗？”
“等结果出来，我再想一想。”遥辞移开手掌，空咽一口，听出姜虞芍话里的试探，把脸微微一仰，“怎么了，舍不得我了？”
“你一走，一切只会回到我的掌握之中。”姜虞芍忍不住斜她一眼，又快速移开视线，不以为然道，“我从前劝你不要托付真心，也是这个意思。你在这走一遭，得到的全部如梦亦如幻，那些不属于你，只要这里一天受到世界规则管辖，那就永远不属于你。”
“这些我原话奉还给你。”遥辞从容不迫，探头瞅了瞅她的伤处，认真问道，“后悔吗？”
“有什么后悔的，救都救了。”姜虞芍缓缓向后撤一步，不屑地笑笑。
“我也是。”遥辞笑起来，无所谓道，“我也没什么后悔的，爱都爱了。”
*
遥辞相信002的判定，系统内部高层排名不按时间顺序，是以精密度排列，虽然15307的陪伴性更强，可是002就像一台严格执行指令的机器，结果一经敲定基本就是最终版。
余下的时间，她不能坐以待毙，鉴定结果什么时候出来还是未知，门内比试却迫在眉睫。
太一派的新秀们早就为了抢签搬着小板凳坐到训道司外，距离开签还有半个时辰，遥辞都只能排到游廊末尾了。
她咬定青山不放松，决心就跟着队伍往前挪动，顺带提防着被插队。
门内比试的抽签颇具玄学意味，总结一句话就是怕什么来什么。由于两次比试相隔时间太远，参与的弟子们实力差距也大，长老们为防年轻弟子们输得太难看，特地整出来一个抽签仪式。
抽签规则就一句话，先到先得，抽签人数与被抽取人数对半开，并且抽签弟子享有提前知情权，可以不予通知被抽中者。
放眼望去全是新面孔，真正有实力的弟子仿佛都不屑参与进来。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抽签结束两日后就将迎来正式比试，这两天能做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遥辞仔细想想，自己还真不惧哪个人，到时见招拆招就是，毕竟自己不算正统修行，期望越高失望越高，不如只期待痛痛快快地比一场。
起初等待的确无比煎熬，可队伍一流动起来，移动的速度变得很快。
几个月来的努力全部为了这一刻，遥辞默默祷告完，迅速摸出一支签，带着作弊成功般的窃喜猛地翻开。
“不行！这位师姐，抽走的不能放回来！”负责放签的弟子们抱住签瓮惊恐道。
遥辞强忍把签撅折的心情，僵硬地撤回手，不确定地再度翻开深深看了一眼，顿时天昏地暗。
还比什么。
她抽到了陈元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