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舟舟好像被一张网罩住,网丝缠绕,身上各处地方都发出不可言说的隐秘疼痛。
窗纱透入薄亮,朦胧中有人将她圈得好紧。
肌肤与绸被相贴相蹭,她半梦半醒,艰难翻了个身,脚踝上的银铃相撞发出响声。
洛听风双目微睁,埋头在她身上蹭了蹭。舟舟脖颈触到湿热,被他温柔含吮一阵,又添一道红痕。洛听风在她后颈吐着热气,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醒了?”
谁在她枕边说话?声音好生熟悉,像洛听风。
舟舟回味半晌,迟钝地反应过来——哦对了,她昨天成亲。
洛听风说:“昨天闹得太晚,有没有哪里难受?”
舟舟刚醒,脑子尚且混沌,粗略回想一下昨夜,洛听风不当人,她被折腾得好累,又疼又痒又酥又麻,实在难以形容。就算现在,她眼皮依旧沉重,想痛快大睡一觉,可身上种种奇异的感觉催促她醒来。
“有些……”
疼。
这个字说出来好怪,舟舟换个描述:“热。”
他身上很暖,相拥时像个暖烘烘的火炉,也许是昨夜闹得太厉害,也许是睡觉时抱得太紧。
“出汗了,身上好黏。”她声音同样喑哑,若有若无掺着软媚。
洛听风嗅到一股甜香,凑在她耳边回答:“是酒。”
舟舟疑惑:“酒?”
继续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洛听风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背上拍抚:“本来应该行个交杯,可你那时身子发软,握不住酒杯,所以换我喂你。你饮酒时还在情动,所以……”
舟舟捂住耳朵缩成一团:“住口,住口,这种事你怎么说得出口。”
洛听风笑说:“我一向坦诚。”
舟舟羞涩难当,抓起被子往边上一卷,随着砰一声响,碰到墙又弹回来,还是刚才那个位置。
洛听风哭笑不得:“卷成一团逃到哪里去?疼不疼?”
舟舟呜咽一声:“洛听风,撞墙的事你不许往外说。”
“还叫全名?”
“洛听风洛听风洛听风。”
“在外也这样叫我?”
“在外姑且给你一点面子。”
洛听风勾勾扯扯让她露出脑袋:“你昨夜喊过的,再让我听一遍。”
“我昨夜什么都没说过。”舟舟翻脸不认人,奈何被他手指挠得发痒,只能憋笑道,“从今往后,我要做一个端庄稳重的女主人,不仅管家还要养家,才不会沉溺这种情情爱爱的腻歪把戏。”
“可是我喜欢,怎么办呢。”
腰上忽然被重力一掐,舟舟腰肢敏感,忍不住惊叫出声:“啊!你耍赖,你好幼稚。果然只能由我管家,快把账本拿过来,婚宴开销多大,礼金收了多少?还有田契,房产,店铺……”
洛听风忍俊不禁:“都是你的,都给你。”
舟舟欲拒还迎:“这怎么好意思。”
洛听风话锋一转:“那不如……”
舟舟铿锵有力:“你执意如此,我怎好推却。”
天更亮,窗外又是一声鸡鸣。
屋内温情旖旎,床帐中二人相拥而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舟舟。”
“在呢。”
“夫人。”
舟舟脸红,半晌应了句:“也在的。”
洛听风还欲继续说些什么。
舟舟打断:“你不要得寸进尺。”
洛听风亲上她眼尾的薄红。新婚燕尔,如糖如蜜,舟舟纵然觉得身体不适,被他这样一哄也软得像水。银铃在玉似光洁的脚踝清脆作响。落在身上的视线滚烫,像看一件独属于他的珍宝,可是突然,舟舟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洛听风立即停住,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知道她现在无论如何受不住摧折。
他说:“我去找药。”
舟舟慌道:“这种事怎好和别人开口。”
洛听风思索片刻:“他们应该提前准备过,我找找。”
他刚一松手,舟舟立马扯过被子盖住,她果真还是受不住别人那样看她。
洛听风从抽屉翻出几只瓷瓶,瓶身上贴着用途,正好用得上。他走向床边,舟舟撑着起身,说:“还是叫些水来,先沐浴。”
洛听风点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伸手将她横抱起来,走到后方一处水汽氤氲的温泉池,四处白石环绕,头顶不见天光,遮风避雨。
舟舟又惊又喜:“竟有这种地方。”
“在桃花渡时你挑了一处温泉院子,我猜你喜欢这种宽大的澡池,所以特地叫工匠修了一座。只是周边柱子上的夜明珠还未镶嵌完成,只镶了一半,夜里光线不够明亮。现在天明,无须另外点灯。”
舟舟伸出白皙圆润的脚趾往水里一探,热水一暖,舒服得蜷起来。
舟舟穿着薄衫沉下水去,只露出一个被热气熏蒸的漂亮脑袋,继而又沉一半脸到水中,手臂微动,很快,那件薄薄的衣衫浮到水面。
洛听风捞起薄衫放在岸边,同样入水。他很安静,因她身体缘故,他没做多余的举动,只是耐心细致地为她清洗。
舟舟还没完全适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