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转移话题:“你们聚集于此,是准备留京备考?”
“这种人也是有的。”
“那你?”
他答得模棱两可:“没什么抱负,出来见世面罢了。”
窗外风雪愈大,舟舟觉得时辰不早,最后看一眼滋补小母鸡,摇摇头,狠心离去:“我下次还来。”
慧无把窗户封死。
*
舟舟重新买了点心,之后照例去接洛听风回家。
到那里时附近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她于是只能去到角落。
各家夫人捧着手炉缩在车上等待,心中不断埋怨家中那位不够体贴,今日多寒多冻,偏要她们亲自来接。
舟舟刚到,掀帘问:“你们一块儿从宴上过来的?”
年轻夫人也掀帘说:“办宴哪能不请郡主,都是从家里过来的。”
舟舟感叹说:“天冷,挺不容易吧。”
“可不是。”那人眼珠一转,问,“听说郡主您常来,更不容易吧。”
舟舟当然不能落下风,立马胡编乱造说:“我平日就喜欢出门,逛累了才想着顺路过来。今日下雪,他特意让人传信回家,说天冷,外出容易染上风寒,要我爱惜身体,我哪儿闲得住啊。这不,又逛晚了,想着时间差不多,所以才过来。”
伶牙俐齿,这样的舟舟大家也是第一次见,心中颇感惊奇,更惊的是:她家那位说天冷,让她爱惜身体,果真宠得紧!
难怪她一天胜一天光彩照人。
再想自家,同样派人传话,却是叮嘱一定要来,她们心中埋怨更甚。
“……是这个道理。其实、其实我也是闲不住才从家里过来,家里待腻了,出来看看雪景。”
人群讪讪笑了几声。
“是吧。”
“我也是。”
“谁出来接人啊,都是来看雪的。”
就是嘴硬。
又等片刻,对面陆续有人出来,各位夫人捧着手炉下车。
舟舟揣着热气腾腾的芋泥糕,也下车。
*
“散值散值。”
“回家。”
“今年风雪来得格外猛烈,唉。”
“叹气做什么,陈大人莫不是忘了陛下今日所说,瑞雪兆丰年啊。”
“是是是。咦?魏大人,那边的马车是不是你家的?”
刚出宫门,各位大人立即被不远处排排停靠的马车吸引视线,他们表面不动声色,精明的目光早在马车丛中搜寻了个遍。
魏大人故作惊讶道:“果真是我家的车,可是今日我没让管家派车来接,啊,车帘动了,谁呢,里面会是谁呢?嚯,居然是夫人!”
边上众人异常配合:“魏大人与夫人真是伉俪情深。”
魏大人谦逊道:“诸位见笑了。”
陈大人说:“真是好巧,我家夫人也来了。”
又是一阵附和。
“长宁侯。”魏大人叫住路过的洛听风,遗憾道,“郡主今日不在,难得遇上雪天美景,可惜二位不能携手同归了。”
有人问:“为何不在。”
魏大人说:“诸位有所不知,长宁侯见今日落雪,立刻派人回家传话,让郡主不必过来。我在一旁听得感动,立马也让人回家传话,怎知夫人不听,还是过来。”
陈大人点头附和,总算争了一口气:“我家情况也是如此。”
“我也是。”
“还有我。说起来,侯爷难得独行回家。”
“告辞。”洛听风呼出一团白雾,无意陪他们继续往下演,他眸光微侧,忽地凝住。
车队边沿,裹成白团的舟舟慢腾腾挪下马车,她担心路滑,踏地时极为谨慎,小心翼翼走了几步才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刚刚出来的洛听风。
舟舟嫌弃天冷,催促般朝他招了招手,喊道:“回家。”
声音不大不小,顺势被一阵风送到众人耳边。刹那间,无论魏大人还是陈大人,表情皆是愕然。
洛听风大步朝她走去。
舟舟取出糕点往他怀里一塞:“趁热,我可没有偷吃。”
诸位大人望向自家夫人。
夫人们揣紧手炉:没有。
于是又输一局。
……
洛听风揽着舟舟上车,掌心焐暖她冻红的耳朵:“白钰说你不在家。”
“你真让人传话了?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舟舟咬一口点心,赞叹道,“我常吃这家的枣糕,今日才发现,原来芋泥糕也好吃。”
“你喜欢,我把点心师傅挖来。”
“不用挖,我图个新鲜。”舟舟问,“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他们是不是总拿累活儿压你,卷宗都让你翻,案件都让你查,犯人都让你审。”
洛听风说:“不是。”
舟舟拍拍他肩:“能者多劳,你多干些。”
洛听风好笑道:“我以为你在关心我。”
舟舟说:“谁说不是?我是觉得吧,白天累,晚上才能睡得香。”
“还是不习惯?”洛听风怜爱地抚摸她脸颊,凑近她耳边问,“说实话,你想不想?”
舟舟耳根发红,垂下目光,小声道:“也是想的,但你太凶了,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