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璃月城的百坊二十五街,均是钟离亲手划定,坊内曲巷交由工造司拟定建造,历经近千年迁徙变更,如今更是错综复杂。
你招来毕工司,划出努比亚等人的行动轨迹,命他一一报出周遭建筑和暗道等情况。
毕工司虽年事已高,记性却实打实是璃月个中翘楚,对璃月城内弯弯绕绕称得上是了如指掌,他见了这般精妙的璃月沙盘,先是吃了一惊,眼冒精光,飞扑上来,费力地趴在边缘前探身子。
你眉尖微微抽搐。
“……工司大人,还请先做正事。”
毕工司目光根本舍不得移开,他一口应承下来,略一思索,立刻答了出来,如诵书一般,将沿途地势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全无滞涩。
他每说一句,沙盘上便延伸出丝线般的银光,将那些暗道和隐门勾勒出来,看得毕工司眸光愈亮,活似要把这沙盘吃了似的。
你双臂撑住沙盘边缘,身子前倾,望着格外惹眼的墨点喃喃自语:
“并无其他行动,是等待时机,还是……”
这样一番行程,便已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你眉尖微蹙,疑心自己忽略了什么。
“毕工司,这货栈可有什么说法?”
毕工司被问的一愣,捋了捋花白的长须,作思考状。
“这货栈是前些年建的,专供异国外商落脚,除了报过三次年久失修,便再无什么事……”
“什么时候报的失修?都修理了些什么?”
“就是些常见的门窗老旧,屋顶漏水之类的,第三次就在去年,第二次在八年前,第一次可就远了,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老朽还算年轻……”
你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毕工司,这客栈的报修报告可有存档?”
“有倒是有,但是埋在旧纸堆里,找起来怕是难。”
“难如登天也得找出来。”
你写了简令,叫人传去了工造司,眸光落在几乎凝滞的墨点上,听耳边毕工司继续滔滔不绝。
“……这货栈没什么新奇,不过之前他们吃酒的店家倒是有几分说法……”
你微一侧头。
“这酒家也是老招牌了,供应的并非寻常璃月菜肴,而是海外样式。相传这店家并非璃月中人,原是稻妻旅人,偶至璃月,被帝君风姿所折服,便定居于此,至今已有百年。”
“可知这店家当年迁徙璃月的具体情况?”
毕工司摇了摇头。
这店家营生过百年,比他老人家年纪大好几轮春秋。
秉持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思想,你果断联系若陀。
若陀正在核实一批对不上数的矿物,闻言沉思一番,挥退众人,道:
“确有此事,不过那户人家并非旅人,而是稻妻流民。”
“流民?流浪?流放?”
“流放者。当年其初到璃月,摩拉克斯曾于两国商贸之时,遣人到稻妻打听过情况,据说那家男子随军出征,其妻久等不归,竟与他人有了私情,那男子役满,卸甲归田,正撞见两人行鱼水之欢,大怒,取了厨房的剔骨刀,将两人剜杀。”
你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只听若陀继续道:
“时人皆以为其行可诛,其情可勉。故而勘定奉行定其流放之罪,他便携幼子奔赴璃月,就此定居了下来。”
“后来呢?这过往虽惨痛,倒也不至于叫你惦记得如此兴趣。”
若陀笑了两声。
“不错,过往如云烟,知晓原委后,摩拉克斯也并未向他人提起,后来这男子起了这酒家,做些不同璃月的菜肴谋生。我之所以知晓,是因为这男子定居璃月后,多行义举,璃月法度虽严,且不断修订,却也难免疏漏。”
“懂了,有小人钻空子。”
“是,如你吃我一斗米,我采你一筐果之事数不胜数,璃月百万之众,这些邻里琐事够不上违法的界线,便只得靠百姓内部平衡。”
“恶人自有法度定夺,小人则由义士严惩?”
若陀点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不提倡,但此人素来谨慎,虽行义事,却也未触律法,只得由着他,人称侠魁。后来他名声传开,我听闻了此人,颇感兴趣,向摩拉克斯求证,才得知此事。”
“近年来想必是没落了,似是没什么人再提起侠魁一事。”
“不错,约七十年前,那男子身故,其后人虽效仿先辈,行了一段时间义举,但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安安分分做起了生意,其间波折,想必也只有店家本人可知了。”
你沉思良久,若陀突然开口补充道:“还有一事,他家旧时的交接方式,是取三缸月桂冠,弹指七响,曰:……”
“除尽法外恶,无光不求德。”
若陀讶异地抬眉。
你勾了勾唇角,眼